細想也能猜測得出這個人究竟是誰派來的。太后,終於還是等待得不耐煩,急於出手了。
“皇后娘娘……”此刻,雲傾站在後宮大門前的梅花林中,鸞紅色的長袍隨風簌動,而身後,一名黑衣探衛從天而降,叩跪在雪地上,急促道:“蠻兒讓屬下前來尋找娘娘,娘娘可有吩咐……”
“退下”雲傾冷聲喝道,全身都包裹著威懾的氣息。
那名黑衣探衛一驚,隨即低頭,起身躍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幕中,烏雲遮掩了明月,天地之間只剩下白雪照耀出柔白的光芒,雲傾站在雪地中,從舌下舔出一根白玉雕琢的小哨子,猛的一吹,頓時,整個皇城陡然響起了一陣尖銳如鳳鳴的聲響,隨之,她轉身向凌霄殿回走。
寂靜的後宮,燈火通明的建章宮燭火跳躍,突然,猛然傳來一陣混亂的騷動,使得這夜陡然顯得不尋常起來,但是那動靜也只有片刻,隨後又恢復了寂靜。
雲傾回到凌霄殿中,從窗格躍入,褪下了身上被寒雪浸溼的外袍,金絲絲綢的沉重觸底驟響。寢殿內,楠木背陡然被推開,凌燁軒明黃色的身影快步踏入,他一雙陰沉而慌亂的眸子在看到雲傾只著單衣的身影時,狹長的眸子猛然一眯,隨即如風一般的衝上前將她擁進懷中,急促的道:“發生了什麼事?蠻兒說你突然躍出窗子不見了,探衛也彙報說你跑到了後宮的林子裡,朕剛才也聽到了哨子聲,你沒事嗎?”
說罷,凌燁軒又猛地將她推開,打量著她全身上下,在發現完好無傷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又道:“你的身上怎麼這麼冷,趙安,將爐子抬到這裡來,蠻兒,關窗戶”,隨後將雲傾抱起,大步走到床榻旁,用被褥將她的身子嚴實的包裹起來,緊擁在懷中。
趙公公和蠻兒立刻忙碌,片刻後,奶孃抱著太子進來,凌燁軒接過,也將她揮退。
雲傾神色有些冷清,目光也沉溺著寒意,這種冷冽的氣息是凌燁軒許久都不曾見過的,所以心裡覺得十分不舒坦。而云傾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從他手中抱過孩子,看著麟兒雙眼滴溜,小手揮舞的模樣時,緊繃的神色才漸漸緩下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凌燁軒看著雲傾的神色變化,有些焦急的問道。
“建章宮中有殺手,剛才他們射傷了蒼鷹,拿走了雲山傳來的密信”雲傾淡淡的說道,雖然不顯慌張,但是眉眼只見卻滿是冷意。
“太后?”凌燁軒神色沉凝,隨即眼底也醞釀著怒火,他猛的起身,下顎緊繃,俊容陰寒的道:“看來朕當初放過芙兒太過仁慈了,朕現在就下旨,將芙兒貶為庶民,逐出宮廷,這樣也省事。”
太后自所以如此咄咄逼人,一刻都不願意消停,為的無非就是保住王氏唯一的嫡親,讓她成為皇后,孕育皇子,讓王氏再次榮耀天下而已,所以貶了芙貴妃是最好的辦法,也算是徹底打消了太后的想忘,讓她不能再拿任何藉口興風作浪。
只是這一次……
“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雲傾凝聲說道,她將麟兒護在胸前,目光幽沉的道:“太后能在深宮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養了那名輕功十分卓越的殺手,看來她必然是蓄謀已久,而且這一次,她也不會只是大吵大鬧而已。所以就算皇上貶了芙貴妃也沒有用,只怕太后也不將太多希望放在芙貴妃身上了。”
“母后……”凌燁軒咬牙切齒的低咒了一聲,顯然內心也蓄積了不少怒意和不悅,可是,他終是壓抑著沒有將怒火發出來,因為他顧及著自己和年幼的孩子。
“金鑾殿的筵席還沒有結束吧,臣妾沒事,相信太后就算想要動手,也不會急於這一兩日,否則就太過明顯了,所以皇上也不必太過於牽掛,還是先去陪同朝臣們飲宴吧”雲傾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來凌燁軒應該是在金鑾殿陪同眾位大臣的。
凌燁軒搖頭,回到她身側,摟著她和孩子,道:“不必,今日壽王來了,雖然身體虛弱,卻足以可以顧全大局。”
壽王?他不是臥榻七年了嗎?
可是雲傾這個疑問還沒有問出,大殿外突然又傳來急促的踏步聲,只聞趙公公稟報道:“皇上,楊統領和冷將軍求見。”
雲傾怔住,疑惑的抬頭望向凌燁軒,卻見他劍眉微黜,隨後低頭吻了吻雲傾的額頭,道:“一定是南齊的事情,朕出去看看,你和麟兒早點休息。”
雲傾本想跟隨凌燁軒去,但是在想到冷戰天和王馨瑤的事情,秀眉又黜起。今日將軍夫人沒有前來祝賀太子滿月,誥命夫人派人前來傳話,將軍夫人身體不是,隨後送了些禮物過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