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兒見王言平如此霸氣的拒絕,竟不怒反笑,這讓我有些吃驚,我凝視她,卻見她懶散的靠在鳳椅上,雙目閃爍著精銳的光澤,竟柔柔緩緩的說道:“這有何不可?難道,我軒燁國的堂堂的一品鎮國元帥,名揚天下,威赫四海的威烈將軍還配不上王大人的千金麼?”
王言平一怔,顯然已經聽出了冷婉兒話中的相逼,他身子一晃,趕忙道:“臣不敢,威烈將軍聲名顯赫,乃是金陵少女心中的仰慕物件,小女才疏學淺,恐配不上將軍。”
我心頭猛震,好一個冷婉兒,三言兩語就已經逆轉局勢,竟逼迫王言平就範。
“能畫得出如此驚才絕藝的《踏雪尋梅》居然還是才疏學淺之輩,莫非王大人府邸中,還有比令千金更為有才華的人在?”冷婉兒含笑如常,卻字字珠璣,雙目更是逼視王言平,話語只見更有誣陷他圈養幕僚,拉攏學士的意思。
王言平見識過冷婉兒的厲害,但卻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的強勢,一時之間心慌無比,只能迎合道:“皇后娘娘笑話老臣了,老臣不過是個敷衍庸俗之輩,府邸之中哪還有什麼人才”
我一時間也被冷婉兒的氣勢所震懾,因為平日裡就算知道她性情剛烈,但也從未知曉她如此一面。
“那既然如此,王大人也就不必推脫了,本宮相信國舅不會虧待令千金的”冷婉兒說的委婉,卻已經暗中敲定下了大局。
王馨瑤原本紅潤嬌柔的面容頓時煞白無血,或許是失敗倉惶吧,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入宮成為我的妃子,可是現在卻被皇后指婚給了冷戰天為將軍夫人。我沒有說話,因為對這個女子並沒有任何興趣,可是冷婉兒做的事情卻讓我產生的濃烈的探究。
王言平和冷仲向來是死對頭,這是朝野上下盡知的事情,而冷婉兒今日此舉不僅是朝廷上最大的忌諱,更是會引來無數的猜測。她是想讓王冷兩家化干戈為玉帛,還是隻想將王馨瑤從我身邊推開,卻又一時找不到好的人選,所以只能推給自己的親哥哥?
如果,她的心只放在冷仲父子身上,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他們在朝廷少一個敵人,而半點都沒有因為我的因素的話,那麼我們以後,或許……。頑皮突然不敢想下去了。
我的眼神不由得瞥向冷戰天,只見他面帶錯愕,神情僵硬,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冷婉兒突然會這麼做,但冷婉兒卻不容許他過多猶豫,冷聲道:“威烈將軍,你還不上前拉開題詞?”
“回稟皇后娘娘,微臣只是一介武夫,不會吟詩作對,所以……。”冷戰天起身,卻是滿臉緊繃,眸露為難的說道。
“這倒不難,既然是要做出一副天下傳誦的化作,自然是要特殊一些,不如國舅執筆,本宮來作,如何?”冷婉兒不給冷戰天任何遲疑的機會,平靜的說道。
我閉上了雙眼,心裡已經知道了冷婉兒的動機了,她這般強硬且斬釘截鐵,一定是為了冷氏一族,她,從來都沒有將我放在心上。
我的心在認知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似乎有一把利劍刺穿了胸口,冰涼之後就是滴血的疼痛。原本不想再去看她接下來還會玩什麼花樣,但是她出口成的詩卻又讓我覺得失神。
匝路亭亭豔,非時嫋嫋香。
素娥惟與月,青女不饒霜。
贈遠虛盈手,傷離適斷腸。
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
這首詞填寫得恰到好處,不僅點出了畫中的精緻,更是凸顯出惜別契丹二皇子的情景,更是暗指王馨瑤這支梅花‘為誰成早秀’,我冷笑,冷婉兒,我的皇后似乎早就預謀好了這一切,根本沒有我可以插手的地方。
“好,好一個‘為誰成早秀?不待作年芳’,朕的皇后果然才華瀲灩,讓朕驚歎不已啊。”我凝視著冷婉兒那張精緻嬌俏的小臉,已經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了,只是抬手慢慢的拍起掌來。
緊接著,下面所有被這首詩怔訝得呆滯的官員們都爭相鼓掌,只是眾人的面色各異,目光掃去,令人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等一下”就在眾人探究冷婉兒的這首詩時,耶律達納突然失禮的大聲說道。
我微楞,轉眸望去,卻見他眼神靜放肆而不避諱的直視冷婉兒,即便我此刻心裡對冷婉兒還有氣未消,但卻容不得任何人用這等眼光看她,但我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就聽到了耶律達納笑著說:“皇后娘娘才華橫縱,果然是天下無雙,不過這詩雖然題了,英雄美人的佳話也有了,但臣下卻斗膽再請娘娘寫上一首,如若日後冷將軍能與王小姐修的百年之好,那娘娘豈不是做了天作之合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