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歉,這……這怎麼可能,可是就在他忍痛疑惑之時,又聽到自己的主子咬牙的怒吼聲:“蕭戎,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這下,蕭戎徹底清醒了,不知道他是已經痛得無法承受了還是恐懼於自己主人的威懾,所以他吃力吞吐道:“對……對不起……”
雲傾屹立在實意猖狂的冷風中,狂風吹拂的長髮肆意飛舞,她微微眯起雙眼,凜然的目光對著那身著藍紫紗袍的男子,看著他緊繃著俊榮,紅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雖然充斥著不屑和無禮,但是卻美得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雲傾走到那名躺在地上,用驚悚目光瞪著她的大漢身前,抬腳一踢,在眾人驚駭的瞪大雙眼之時,只聞寂靜凝重的空氣中發出一陣骨骼脆響,接著,便是那名大漢淒厲的長嘯,聽得眾人都不忍側目,但是片刻後,聲音消失了,周遭又恢復了靜悄。
“蕭戎,你怎麼樣?”一名男子見蕭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豆大的汗珠如同雨水一樣滾落,已經將衣襟都浸溼,嚇得趕緊上前攙扶他。而蕭戎被攙扶起來之後才接上一口氣一般,大口呼吸,一雙似雷的大眼瞪著眼前那抹黑色窈窕的嬌小,殺意濃烈,可惜,他被剛才那一下接骨,已經痛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那名男子見蕭戎沒事,不禁欣喜的扛著他的肩膀起身,對一旁的男子道:“主子,蕭戎沒事了。”
藍紫紗袍的男子眯了眯雙眼,凝視著雲傾的目光卻更為森寒,而云傾則是毫不在意他的瞪視,面無表情的轉身,將殘破的帳篷內的羊皮裘墊等東西收拾好,用繩子捆綁起來放在馬背上,牽馬打算先行。
“站住”可是雲傾的腳步剛移動,就又被身後的男子喝住,那男子陰沉的目光一直籠罩在雲傾的身上,令人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可是雲傾的動作卻沒有慢一拍,而是從容且冷清的翻身上馬背,根本不理會這個男子狂怒的吼聲,不動神色的在剛才的土丘上留下了些記號之後了,便策馬奔離。
銀貂見雲傾離開,四隻粗短的小腿立刻也飛快的跟隨,白乎乎如雪球一般的身體一個衝鋒跳躍,就跳進了一旁的羊皮袋囊中,探著一對尖角似的耳朵,幽綠的眼睛緊盯著身後那被甩得遠遠的一群契丹人……
天亮時,雲傾已經將整個大草原的一半路程走過了,暖和的陽光照耀在身上,令人覺得昏眩,也許是漸漸遠離了巫峽山的雪峰,所以空氣中的寒意也沒有那麼濃烈了,馬蹄踏青草,周遭一陣春意盎然的氣息。北國,四季是雪,唯一的顏色或許就是御花園中的那幾支傲然的梅花,而出了巫峽山之後,天地間卻是一片復甦的景緻,陽春三月已經來臨。
翻身下馬,接應上了夜行晝伏的護衛軍,在他們搭建的如蒙古包一般的帳篷內休息了片刻,吃了東西后繼續上路。又行了半天一夜,在第三日的五更天時,雲傾終於走出了草原,踏上了崎嶇不平的山路,在正午時落腳在了烏轄鎮的一處‘來福客棧’中。
烏轄鎮是大運河和商旅之路的狹縫,並不繁華,但是卻也是來往商戶的必經之路,正午時,買菜的商販大多都已經撤去,只剩下幾個賣糖人和棉花糖的老人。
雲傾踏進這間客棧時,裡面大多也都是打算前往楚國的商客和已經返回的商客。大堂內,寂寥無人聲,只有幾個從北楚回來的人邊吃邊談,也無非只是北楚的見聞和楚恆回王宮主持大局的事情。
點了幾碟小菜,要了一間上房,雲傾帶著一身疲憊跟隨著店小二踏進了房間。環視四周,只見房間雖然樸實,卻十分乾淨,於是她抬手遞了一兩銀子上前,聲音因連日趕路而略顯沙啞的道:“下去吧,到了晚間的時候再送茶水來。”
“看客官的樣子應該是累了吧,小的就不打擾客官休息了”那店小二接了銀兩,十分客氣的退下來。銀貂在門關上的瞬間,唰的一下從雲傾仍在床榻上的包袱中躍出,撲到雲傾身上撒歡,而云傾則是有些疲倦的拍了拍它的小腦袋,道:“別鬧,我累了,去看門”,說罷,身子便歪躺在了床榻上,不多時已經沉沉睡去。
晚間,雲傾起身時,店小二已經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和茶水上來了,一見雲傾開門,便笑道:“客官醒了,您要的飯菜”
雲傾點了點頭,讓他進來,隨後在聽到門外似乎有些吵嚷一般時,秀眉微黜,不禁疑惑的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店小二回頭朝外側看了一眼,隨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客官不知道,最近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南邊突然來了很多齊國和契丹的商人,以往常聽人說,齊國自立之後,一直與契丹交好,可是咱們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