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和雷霆同時回頭,竟見十來名高大的男子正向這邊大步跨來,有人甚至持刀奔走。而他們為首的男子正是一身墨色長袍的凌燁軒,他面色冷清,月色下,緊繃的俊容顯得十分威嚴懾人。雲傾一驚,而凌燁軒則是大步走來,他目光陰沉的掃視著雲傾和雷霆,眼底的駭怒如同即將席捲而來的狂風暴雨一般令人覺得望而怯步。
“發生了什麼事?”他身後,大汗的長子疑惑的看著四周,在看到一名紅衣殘破,長髮凌亂的的女子面朝地下,身體僵直,看起來應該已經死了的時候,面色微露震驚,立刻道:“是刺客?”
雲傾望著凌燁軒,不覺有些心虛,紅綾是他的暗衛,如今死的這樣悽慘,而且她還跟突然出現的雷霆在一起,這件事恐怕光靠解釋說是巧合,只怕任誰都不信。而凌燁軒向來都是多疑的,特別是對她……。
凌燁軒目光陰冷的瞪著雲傾,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怒而威的駭怒,陰冷的道:“這是怎麼回事?”
雷霆見凌燁軒氣勢逼人,不覺眯起了雙眼,隨即上前想說什麼,卻被雲傾攔下。因為依她對凌燁軒的瞭解,這個時候如果雷霆幫她說話的話,只會讓誤會更深,於是她厲聲道:“你,退下。”
也許是前世羈留下來的習慣,雲傾總會在危難的關頭,指揮雷霆、電掣和萬鈞三個人,而他們對於作為軍師的她也向來唯命是從,所以雷霆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竟習慣性的立刻後退了一步,面色莊肅。
凌燁軒看到這一幕,目光不禁一沉,似乎在疑惑什麼。
而云傾則道:“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剛才我在給魏堰待人傳信的時候,這個人突然拿著弓箭出現,企圖要射下我的蒼鷹,而被我阻止之後,就發生了打鬥。至於雷霆……。”雲傾轉身望了一眼面色剛毅的雷霆,繼續道:“只是想幫我一把,以免我受到傷害,至於她究竟是怎麼死的,我也知道。”
說罷,雲傾目光坦然的對上了凌燁軒,話語間雖然將紅綾勾引雷霆的那一段省卻了,但起碼也道出了基本的事實。凌燁軒目光沉了沉,將視線落在了紅綾的身上,在看到她衣裳不整的時候,劍眉微黜,但隨即卻沉聲道:“驚動各位了,都退下休息吧”
其後的人雖然還有些驚疑不定,但是在皇帝發話之時,卻不敢多做抗爭,只道:“皇上早些休息,臣下等告退”,說罷,紛紛四下散去。
眾人一散,三個活人,一具屍體在這片空曠的草地上,就顯得十分尷尬和壓抑,凌燁軒目光幽幽的望向雲傾,又看了一眼雷霆,隨即似賭氣一般的轉身掀開營帳就進了氈帳。雲傾一怔,轉頭望向雷霆,而雷霆則也是靜靜的看著她,似乎也在等著什麼。
雲傾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隨即走向他,道:“我已經承諾了皇上,要與他一起攜手,所以必須跟他回去,我們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雖然還擁有前世的記憶,可是卻不能抹去在這個世界上的血骨親情,我的父親、哥哥都在金陵,我不能留下”
雷霆的眼底閃過一絲情緒,而云傾則是取出了一塊玉佩塞進了雷霆的手中,十分真誠的笑道:“如你所說,我的確有了一股勢力,不過不在中原,而是在雲山。這是我的信物,如果你願意跟我一起,就帶著這塊玉牌前往雲山去找魏堰,那裡有我的五千將士。”
“雲山?”雷霆驚詫,沒有想到雲傾竟然有股這樣強大的勢力。當年曹操起兵的時候,也無非就只有這麼多的兵馬,但是卻將半個天下給平定下來。
“是,我還與魅影門的門主御君邪做了鑄造兵器的交易,雷霆,當初我們合作的時候,你一直都是研究軍火裝置的,這件事情我可以交給你”,說著,雲傾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魅影門的訊通煙花,而後不等他回身就轉身走向大帳,且道:“快去吧,先去跟魏堰會合,他會安頓好一切的。”
雷霆看著手中的玉佩和通訊煙花,整個人愣了愣,但隨後,在看到雲傾嬌小的背影隱沒在大帳中時,突然笑起來,沒想到前世今生,他都要跟隨這個女人過日子,不過,這也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因為他至今還無法改變前世的習慣。
所以,停留了片刻之後,雷霆便將東西塞進懷中,隨即看了一眼紅綾的屍體,眉宇黜了黜,索性將她一起帶走了……。
這一夜,凌燁軒沒有理會雲傾,像一個氣鼓鼓的刺蝟一般,不允許她靠近。雲傾也很識相的待在一旁不聞不問,就這樣,一夜安然度過。
第二日清早,草原上突然傳來了可汗去世的噩耗,整個大草原上的百姓都嚎啕大哭。可汗的長子帶著兩個弟弟和士兵前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