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奏。”只見一清瘦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眾人皆好奇,這曹尚書有話要說?
“准奏”
“湘南紋縣近日發生暴民叛亂之事,其郡守已經將其鎮壓,只是…”
“只是什麼?”發覺形勢不對,姬寤桓有些皺眉的詢問道。
“只是由於郡守府庫的銀兩不足,以致士兵們的餉銀無法正常供給…”頓了頓,略微的抬頭看了看女皇的面孔,繼續說道:“淮南與崤川隔山而居,這暴民如果不及時處理,並與崤川的流寇合為一家,恐後患無窮,望皇上三思…”
底下已經有人開始私語了,這國庫最近幾年一直沒有怎麼豐盈過,如果這朝廷真是十分強大,又何至於任由那些世家勢力各方爭雄,每年能讓人家定時定點的照章納稅就已然很不錯了。這幾年北方大旱,上任皇帝揮霍無度,新皇登基一切從簡,這才換回了一個好名聲,如今碰見這錢的事情,姬寤桓玩起了深沉,因為縱然是九五之尊,也得看你是不是屬於有錢的那一類,如果沒錢,就做一個有深度的人吧。
不出所料,沉默半天的李尚書令走了出來,“啟奏陛下,臣有話要說。”姬寤桓點頭示意,“卿家請講。”
“淮南紋縣郡守馬德昌有失操守,據說平日也是治軍不嚴,奢靡之事聞於鄉野。這湘南之事未曾查明,如若只是一味的送銀兩,到頭來未曾使情況好轉,而使的事情變得更糟…就有些得不嘗失了。臣以為,軍餉之事暫緩,先有一人前往查明事情原委,這樣不但安撫了百姓,還整頓了外任官吏的貪腐之風…”
這一席話說的姬寤桓讚許連連,不過擺在眼前的又是一個問題,讓誰去好呢?姬寤桓看著剛剛說完話的李尚書,問道:“那卿家認為派誰去,好?”
李尚書有些為難的回稟道:“如今國庫捉襟見肘,派一般人前往,其治下必不服,這馬德昌在當地已是紮根很深,任何一個由頭都會引起騷動。臣以為,派的人得既是威望高,且又使其不敢造次,而且在百姓中又有一定震懾力的…”
國公的眉頭緊皺,頗有些不悅的聽到這兒。為官這麼多年,什麼話不會聽,形容了這麼半天,在場之人誰不會想到她,還繞了半天的圈子。不過他此時卻又不好說什麼,因為流寇已經形成了與朝廷相抗衡的力量,這湘南的事放在此時,應該就是比較小的事了。寤桁的功夫已經不需要在證明了,就說她一人將黑龍幫掃平,自己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的。如此好的身手,在國家危難之時,又是皇上的親妹妹,於情於理都得為國效忠、死而後已。
再者說,長安城誰不知安郡王的威名和霸氣,雖然夠不上欺行霸市、魚肉百姓、仗勢欺人…但是那誰也摸不準的性子,的確是夠讓人退避三舍的。國公在心裡尋思了一個過兒,這情理都說了一遍,寤桁這孫女是不用讓自己操心安危,可為什麼此事此時就是讓人覺得不怎麼舒服?
恐怕多年的宦海沉浮,讓這位老人對於朝廷的勾心鬥角已經有很多的領悟了,覺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什麼,才是他此時症結所在,也是最令他感到恐懼的。
國公輕輕的瞥了一眼身後的羊顧,只見他從頭到尾都是這般溫和謙遜的姿態,到現在了,不但不發一言,就連表情都沒有換樣,面孔依舊白淨。國公在心裡嘆口氣,不得不說自己已經老了,已經不如年輕人沉穩了。
恐怕此時的國公缺漏算了一個人,那人就端坐於朝堂之上,雖然年輕的外表、略顯病態的身軀以及遇事有些慌亂的秉性,使她容易被底下的朝臣所看穿,但是離她越近的人,也卻越容易忽略她隱藏的真實想法。那就是,巫師的那雙堅定地眼神以及若有所指的話語,已經牢牢地紮根在了她的心中,成為她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她想要尋求一份平靜,一份屬於自己的驕傲和一份永遠遠離他人陰影的真實生活。那麼前提就是,某些人得暫時遠離自己的視線,因為,她已經過夠了殫精竭慮的日子,併為此付出了很多。而現在,她相信自己能夠用換來的操控些什麼。
想到此,雖然堂下的人看到的天子是低垂著的表情,但是,卻沒發現她此刻握著手卻是攥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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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吁一口氣…終於將有些繞脖子的內容勉強的先告一段落---還是那句話,政治戲,湊活著看吧
第十二章:風起
蟬聲鳴鳴,熱浪滾滾,寤桁眯著眼微笑著與身為女皇的姐姐在御花園里納著涼,今天的姬寤桓話題很多,也很高興,東拉西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