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護國大將軍會不知道那些不出面、不說話、不妥協勢力的真正用意。也許,現在她需要的只是時間,一個安靜的空間。
會州的譚鄭勢力或許已經降伏,因為,他們無力自己單獨應付這謀逆的罪名。也許會擺出幾份世家的派頭,提出一兩個小要求,那也是在姬徹泓的默許之內。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那兩個老狐狸中間還放了一個臭鼬進去。誰能保證不會將事情變得更糟?何況現在正是要命的時刻,一個馬虎都來不得。
姬徹泓低首看著地圖上的某個點,不換眼神的低聲說道:“比起砸錢在戰場上立的軍功,那些世家更是願意將錢花在可以子子孫孫都能吃下去的東西上。如今斜嶺山的那些餘孽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我再不幫他們佔了那塊,他們就會以無錢為由,拖延供給,趁火打劫。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延誤軍機。
本王之所以派老六過去,看似是我要拔營,這長安不能容她。其實,她的性子不喜名利,我還是清楚地。武功再猛,可是,其殺傷力遠不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場中人。相反,在長安,她卻是最令我省心的。
不管我與她是何種關係,她能安安靜靜的過去,就說明了,她還是代表著朝廷,代表著皇室。就憑這點,那些世家不會不借著她的力量收了那塊地的。”
這時,姬徹泓才將頭漸漸抬了起來。目光深遠的看向前方,“可是,他們會得逞麼?鬼六的那種性子,真正摸清的又有幾個?就算是鬼六不去剿匪,只要在斜嶺山,那些世家也斷不會因此不給於供給。我相信那兩個老狐狸,是一定會想辦法讓鬼六就範的。
讓那群世家佔了那地,倒還不如讓匪寇佔了去。要說鬼六喜歡殺朝廷的人,這我相信,可要是說她喜歡殺匪寇,那就萬萬不是她了。
縱然姚閣老給了她三百匹馬,怕也不是幫助她去剿匪,更多的是一種炫耀。證明,胳膊擰不過大腿。再厲害、再天下無敵又怎樣?一樣都是人手中所執的棋子…”手下漸漸收緊,掌中的布也近乎於撕裂…
陰,天氣陰沉了一天,處處花香鳥語的小院卻有著別樣的溫馨,看著因為空氣較溼,這亭子裡的顏色變得更為鮮豔,青石板路上的花紋也越發像是畫兒裡似的,一雙眯了半天眼的老者終於打起精神來,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耳邊傳來了幾聲讚歎,“露天,不露時,顯玄機卻又暗含殺機,高,實在是高,辜老,這一步下的可是妙呀。”
看著棋桌一邊的灰色裳衣老者目光凝重的執著手中的棋,不發一言,坐在一邊的姚閣老卻將話題繼續了下去,“是,是很不錯,一年呀,都難得聽見這老東西跟人說一句話。要不是,這各地的物事還是這麼平穩的賣著,手裡的棋還是這般下著,我還真以為呀,你要修仙成神了呢…”
辜老依舊一心只是看著眼下的棋局,不發一言。崔閣老拿起手中的茶杯輕抿,“可不?棋下的真是大晟第一人了,不是神,那是什麼?”
“這人算了半天,老天也在算著,順勢亦轉為逆勢,富貴皆成為雲煙,到頭來,空落一腔哀怨,不知,何為算呀…”辜老面若苦笑般的捋著鬍子,默默地說著。
“那…辜老可知,將軍會勝否?”崔閣老微笑的看著一臉木訥的平凡老人,眼中閃著可見的光。
辜老這才抬起頭看著面前那眼神有些飄的富態老人,定定的說:“她若贏,你就賠了銀子,她還會贏麼?”轉而看向姚閣老,繼續說道:“不過,她還會贏的,因為,一時的賠本,才會贏得更大的利益。”
崔閣老搖著頭微笑著說:“都說,千金難買辜老一語,我看呀,現在得說是萬金了。”
姚閣老砸吧著杯中的茗香,口裡哼唱著,“怎奈何,他年如換今年怨。卻怎知,奴把窗花貼新紅,換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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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又過了
第八十四章:相似
這裡執掌乾坤,小木屋裡的寤桁也在神遊太虛。只見他們之間互相望望,然後用眼神派出一個代表,鼓勵其跟鬼王爺進行對話,可是還沒有正式有人站出來,就突然發現,那個戴著面具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然後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鄭千里輕咳一聲,正打算用一種和藹的語氣將這個話題談下去時,寤桁卻首先開了口,“大家夥兒都散了吧,吾乏矣,什麼事也都不是下雨時談的…”
這番話一說,卻令各個的臉色有些發紫,這不是明顯的拒絕麼?我們白說了這半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