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這次見他,卻是變得陰厲了。”
我對方重的感情,因為念臨風的緣故,從未躍到男女之情這一步。但聽雲顧言這樣說,我忽然有了些感慨,大概這種心痛的感覺,就如同有一天看到李慕辰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樣吧。
“走,先跟我去一個地方。”雲顧言拉著我,腳下生風,“去拿你應得的。”
*
九州商會位於徽州的分會,從來都恪守著嚴格的工時。往常這個時候,大院裡應該冷冷清清,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院子裡躺著幾口箱子,疊得整齊的白銀,把一張張人臉照得發亮。
我和雲顧言走進去,眾人紛紛抬眼看過來。先是一陣靜謐,而後幾個東派的徽商走到我面前來。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是我得了他們的恩惠。
其中一個說,“這次,林姑娘卻是立功不小。”
另一個說,“賺來的這些銀子,我們粗略地分了分,還剩了五十……一百兩給姑娘,當做謝禮。”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自顧地說著,好像主導了這場事情的是他們這些人。我抬手阻止要說話的雲顧言,只看向站在角落的么九和金不換,“掌櫃的!你把他們應得的份給他們,剩下的我們都帶走。”
我面前那些喋喋不休的口終於齊齊地閉上,年長的茶商憤怒到,“這是把我們的紅茶賣掉得的錢,你憑什麼拿走?”
“憑什麼?”我震袖道,“你臉紅不臉紅?害臊不害臊?若沒有我,若沒有站在那裡的金掌櫃和么九,別說是按市價十兩分給你們的那些銀子,恐怕連一半你們都拿不到!”
老茶商搓了搓手,無話可說。東派的徽商又說,“總歸是動用了我們的人手……”
金不換邁步出來,“我不是你們九州商會的人。”
么九也附和道,“我也不是。”
大院裡靜悄悄的,只有火焰吞噬火把的聲音。我看到守門的那幾個彪形大漢都沒有走,憑我們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恐怕要把銀子弄走,並不容易。這些人,大難臨頭的時候,只想著明哲保身,如今賺得缽盈盆滿,又想著獨吞。如果我是紅景天,我也不會把徽商的商權交給這麼一些人。不要說是商道,恐怕連人道他們都不懂。
“既如此,我們來賭一把好了。”我從懷中掏出一個銅板,置於掌心,“你們猜呆會銅板落地的時候會是哪一面?猜對了,銀子都給你們,我走。猜錯了,銀子我們帶走,你們乖乖地服從於我,服從紅大爺的扳指。賭不賭?”
我橫掃眾人,他們紛紛後退,無人敢上前應戰。
一人小聲囁嚅,“如此大事,豈容兒戲……”
我仰天大笑三聲,正色道,“收起你們那些為膽小懦弱找的藉口吧!大事?紅茶一事夠不夠大?你們中間沒有人敢賭,差點就輸得血本無歸,是我幫你們賭,而且賭贏了,你們現在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談條件?三日前我答應紅大爺,想出個方法把紅茶之事做一了斷,如今結果擺在這裡,徽商我是管定了!你們有誰不服,就大大方方地走出這個院子,我不會為難。但若是今天不走,以後務必服從於我是徽商商團的行首,否則,國有國法,幫有幫規,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把銅板丟到他們腳下,銅板轉了個圈,發出叮嚀的脆響。
一眾徽商都盯著那枚銅板,人人噤若寒蟬。做事,他們沒本事,賭,又沒有膽量,此刻哪裡還敢趾高氣昂?半晌,從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恭敬地對我說,“行首大人。”
我定睛一看,是香滿樓的胡令海。
就像兩軍對壘,若有一人敗降,便會影響整隊計程車氣。兩派的徽商無論內心是不是真的服氣,畢竟與洪景來約定在先,又有云顧言在場,此刻只有對我俯首稱臣。
我當著他們的面,把紅景天的扳指套在大拇指上,下了第一個命令,“把中間的這堵牆給我推了。”
幾個年輕的徽商大概早就想這麼做,齊齊地上前推牆。金不換和么九也去幫忙。
而後我對眾人說,“我需要一個書記。”
那邊的牆“轟”地一聲塌下去一半,金不換被飛起的塵土嗆得咳了好幾聲。雲顧言接觸到我的眼神,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這個人選就是金不換。”
滿院的注目“刷”地一下集中在金不換身上,金不換估計沒有聽到我的上上句話,只當我在叫他,連忙跑過來,“怎麼了?”
我大聲地說,“從現在開始,你是徽商商團的書記,跟在我的身邊,從旁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