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後來的事情,她便再也不知道了。
環顧四周,這裡是鏡月樓沒錯,熟悉的窗欞,熟悉的帷帳。帷帳外正昏昏欲睡的女子,正是一直侍奉她的秋荷。可是,她的羽呢?為何不見羽的身影?她回了親王府,必定是跟著南宮澈回來的,那麼她的羽呢?羽與南宮澈一向不合,他會不會百般陷害她的羽?
緊緊咬下蒼白的唇,卻忽又記起她昏迷前南宮澈的話來。彼時的他,那般感傷而無奈,他說:“茗一,只要你活著,真的比什麼都好。茗一,只要你願意,我會放你離開。”
離開?深情如斯,卻並不是她所鍾愛的。況且,翻臉無情如他,又豈會僅僅一面之詞便讓她相信他所說之言?不,不,南宮澈不是一個如此簡單的人。她的羽,她的羽在哪裡?
珠簾輕輕晃動,彩蝶神情暗沉的端著藥碗進來,見茗一微睜著的不安的眼睛時不由一怔,旋即驚喜的撲到床前,顧不得碗中灑出的藥,一把抱住茗一,哽咽的道:“小姐,小姐你可是醒了呀,您都昏睡了五天五夜了,可把彩蝶嚇死了,彩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羽。”茗一一把抓住彩蝶的手,乾澀的詢問:“可否看到羽,他人呢?”
“茗一。”一聲輕呼,帶著遙遠的期盼,下一秒,她已被緊緊的圈入一個帶著蘭花香味的懷中,那麼溫暖而熟悉,讓她不免放下心來。她的羽還在身邊,這是多麼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而他們的身後,南宮澈一身蕭索,像深秋裡泛黃的落葉。他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倍顯淒涼。茗一醒了,可是她睜開眼睛想要見到的卻只是秦飛羽。這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征服的高度。萬茗一,我高傲不可一世的南宮澈,竟這般配不起你麼?
“你終是醒了,茗一,你若再不醒來,我便要陪你去了。你怎知等待你甦醒的日子,是多麼的難熬啊。”秦飛羽的聲音有些沙啞,想必是這幾日一直守在身邊,不曾休息的緣故。
茗一將頭埋入他的胸前,被愛人這樣緊緊擁抱,即便身上再痛,卻也覺得甜蜜。雙眼微微一閉,卻又忽然睜開,猛地從他懷中探出頭來,動作力度一大,便又扯開了剛剛才凝結的傷口,她秀眉一擰,卻只是急急的問道:“你何故再這親王府中?羽,太危險了,快離開。”
“你陪我一起離開。”秦飛羽深情的凝視著她因為著急而微瞪的雙眸,道:“茗一,今生今世,你我再不能分離,那怕一秒都不可。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茗一張了張唇,想要答應,卻又不敢。腦海中,迅速的旋轉起孃親與姑姑的臉,她若一味尋求幸福,那她的孃親怎麼辦?十七年的養育之情,生育之恩,她怎能置之不理?
“本王已經答應了你離開。”珠簾嘩嘩再次響起,這次進來的是南宮澈。他俊朗的面容上無一絲表情,聲音亦是清冷:“所以,你不用有後顧之憂,等你養好了身上的傷,本王就放你離開。”
秦飛羽聽到他聲音,臉上的笑容便怔了一怔,稍稍側目而道:“不論你答應不答應都無妨,我都是一定要帶她走的。我說過,茗一是我的人,自始至終都是。當日她嫁給你,也只是一場錯誤而已。”
南宮澈冷冷一笑,卻並不與他起爭執,只是望著茗一道:“你先把身子養好,其他的事情,本王會來做主。想必本王一紙休書下去,萬紅玉也奈何不了什麼,你且等著過日子想要的日子吧。”
茗一蹙眉,話雖如此,可事情又豈會如此簡單?況且,南宮澈的所作所為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到更讓她生疑起來。彷彿這一切,還只是他的一個圈套,她就站在圈外,猶豫著是進,還是出。
輕輕的抬頭,不想正對上南宮澈望向自己的眸,往日深不見底的冷,此刻,忽而柔和了起來。
見茗一看他,南宮澈強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道:“太醫說,你中了十香散的毒,所以現在會感覺沒有力氣,等再過個幾天應該就沒有問題了。現下你只好好養傷便可,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茗一點點頭:“多謝王爺,茗一無以為報,只好在心裡祝福王爺了。”
“不必。”南宮澈撇一眼神色清冷的秦飛羽:“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只要你與秦世子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我想,秦世子這般重情重義的一個人,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對麼?”
秦飛羽眉峰一揚:“自然,至少,我對不會再上那日的事情發生。”
“那本王就放心了,秦世子保重。”南宮澈勾唇一笑,轉身走出了房門。
鏡月樓裡的溫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