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不小心中的毒鏢,便是夏蓮從衣襟的地方摸出來的。那一聲“小心~”還未曾出口,她卻猛地發現,原來夏蓮要射毒鏢的人不是彩蝶,而是她…………萬茗一。
渾身無力的她,早已沒有了躲閃的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毒鏢如飛燕一般逼近。
“小姐,小心~”彩蝶驚慌的喊著,抽檢飛身前來擋在了茗一面前,張開雙臂迎接住那些毒鏢,整整七隻毒鏢,悉數釘打在她的身上,發出“噗噗~”的刺穿血肉的聲音。
夏蓮一怔,手中的三隻毒鏢猛地收了回來。就在她猶豫的那一瞬間,彩蝶卻拼勁最後一絲力氣,飛身而起,將手中的軟劍刺入了她的胸前,血,一下子便噴了出來,染紅了身下的雪。
一絲錯愕閃過眼眸,夏蓮望著彩蝶紅了眼眶的臉,張了張嘴,卻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轟然倒在了地上,那柄軟劍還在她的身上搖晃著,定格在她悲哀的,永遠閉上的眼眸裡。
彩蝶緩緩的回身,看一眼驚慌愧疚的茗一,唇角卻綻開一絲薄弱的笑意:“彩蝶做的最後一件事,便知如此了…。彩蝶、死而無憾…。”說完這些,她便倒了下去,嬌小的身軀淹沒在了白雪之中。
“彩蝶。”茗一淒厲的喊著,用力的爬過去抱緊她,哽咽著:“彩蝶,彩蝶,你怎麼這麼傻呀?你怎麼可以為了我而去犧牲自己。彩蝶,你堅持住,我會找人來救你的,彩蝶。”
彩蝶虛弱的搖搖頭,氣若游絲:“彩蝶、一心求死,自是等不到有人…。來救了…。。彩蝶能護住、小姐、性命,已是、死而無憾……,小姐,彩蝶、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沒有。”茗一搖著頭否認,灑下滾滾淚滴:“彩蝶是茗一最好的姐妹,無論彩蝶曾經做了什麼,我都從來沒有怪過彩蝶。因為我知道,彩蝶是身不由己,可彩蝶的心,卻從未背叛過我。所以,我從沒有怪過彩蝶,我一直都將彩蝶當成我最喜歡的人,最親的親人。”
“真的麼?”彩蝶欣喜的望著她,滿目苛求。
在得到茗一肯定的回答之後,彩蝶便笑了,像出生的嬰兒一樣,笑的那般純淨。她的目光,越過茗一的頭頂,然後,望向天空中那還飄著雪花的天空。“原來、釋然的、是人生~~~謝謝,小姐~”她笑著,伸手往上抓了一抓,然後,抓滿空氣的手,瞬間滑落。
“彩蝶~~”茗一淒厲的喚著,用力的,將那個已無聲息的女子摟入懷中。
彩蝶、彩蝶,你我相伴多年,原以為情誼無限,你的背叛曾讓我如此心痛。卻從來不知,將來有一天你會以這樣決絕的方式離開。
彩蝶,原諒我那些還來不及出口的話,其實,我真的不曾怪過你。因為彩蝶在茗一心中是那麼好,因為彩蝶是唯一一個那麼細緻的照顧茗一的人,將茗一視為生命的人。
彩蝶,或者,所有的語言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一個用生命來守護自己的人,一直都那麼難能可貴。亦或者,茗一此時能說的只有一句話,來生,再還你今時的債,彩蝶,一路走好。
輕輕的將她放回到雪地中,她起身,踉踉蹌蹌的往回走,她要回王府,她要活下去。因為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生命等待她的孕育。那是她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父親如何,她都是孩子的母親。
胳膊上的傷口沒有了初始的疼痛,隨之而來的痠麻感卻更讓她難受,甚至,她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隨著那個傷口而流失,讓她每走一步,都倍感吃力。
眼前的景物愈發模糊,似乎全部都融入在了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她看不到方向,也摸不到未來。搖搖晃晃的走不出多遠,她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從雪坡上滾了下去,滾落了一地的痕跡。
離此處不遠官道上,出現兩個一前一後騎馬的行人,為首的是身著藏藍色狐裘大氅的俊朗少年—正是前不久才說要離去的朗馳鉉。此刻的他似乎一點沒有因為這樣的寒冷而退縮,一直興致勃勃的四處觀賞著周邊的雪景,時不時的還指著遠方對身後的布泰說著什麼。
布泰倒是滿臉的不悅,嘟囔著:“這冰天雪地的有什麼好玩的,少將軍就是孩子氣多。”
朗馳鉉爽朗的一笑,道:“在赤焰,你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雪?如今讓你一見,還讓你在雪地中玩耍,你不知道感激,還偏偏抱怨起來了,布泰,小心我回去之後打你軍杖哦。”
布泰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只撇撇嘴:“那我情願該打了,也比出來這裡凍死強。”他不滿的將頭扭向一旁,卻慕然發現雪地中橫躺著一個人影,道:“少將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