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孫乾自己覺著沒趣,便別了眾位女眷,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自不免遇上魏天揚。當然,這也是孫乾此來的主要目的。
看著孫乾諂媚地同魏天揚說著話,話裡話外就是他們那點子關係,魏天揚看著他笑得大有深意。
章炘祈在一旁看不過,小聲對章炘承道:“從前雖看不上他,到底還算有點傲氣的,如今不過一年未見,怎地變成了這般模樣!”
章炘承心中對孫乾怨氣沖天,如今只撇嘴一笑道:“真有傲氣,哪裡還能有他這些作為,從前不過是裝樣罷了!”看著舉手投足滿是貴氣的魏天揚,再看看小人模樣的孫乾,章炘承不禁慶幸,多虧自家妹妹嫁的是好的那個!
魏天揚看著面前的孫乾,對手下敗將提不起半點興趣。孫乾自己在那裡說的歡,也是沒意思,汗也慢慢下來了。
魏天揚見差不多了,笑著問道:“孫兄先下在哪裡任職?瞧我這記性,竟是忘了。”
孫乾忙道:“在望都縣任縣令一職!此等小事,世子記不得也是常事!”
魏天揚點了點頭道:“望都縣可是永都轄內富縣,孫兄這個差可是不錯了!對了,孫兄與三小姐的婚期也快到了吧?不少字”
這兩件事被魏天揚放到一起說,免不了讓孫乾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擱著以前,早就發怒了,可如今也算在官場待了一年,北定世子的分量,他可是知道的足足的!
“呵呵……日子得在二小姐出嫁之後……想來得明年了……”
“哦!”魏天揚笑得高深莫測:“孫兄可要通知我,我定送份大禮!”
孫乾心裡有些發毛,訥訥地應了。
兮嫆頭走的時候,又碰上了孫乾,只點了一下頭就越過了。
兮婼跟在身邊,看的分明,兮嫆心裡那點子痕跡怕是一點都不剩了。兮嫆看著兮婼神情,笑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二妹妹,回神了!”
兮婼笑笑,拉下兮嫆的手,跑到她耳邊悄悄說了兩句,被兮嫆拍了下來。
回王府的路上,魏天揚不住地逗兮嫆開心,兮嫆笑著笑著,忽然道:“你有什麼事,只管問出來!你我已是夫妻,還有什麼不能直說的!”
魏天揚尷尬笑笑:“真不知你怎麼看出來的!也沒什麼,不過是擔心你見著不想見的人,心裡生氣。”
兮嫆一笑:“你都不生氣,我氣什麼!”見魏天揚心虛著,遂道:“從前見著他,只覺得他是個翩翩君子,哪裡都是好的!如今……如今有了真正好的,自然知曉,從前不知讓什麼蒙了心思,竟將那牛糞當成黃金,反將黃金當了牛糞了!”
這是兮嫆頭一回對魏天揚坦陳自己的心思,魏天揚只覺心都要飛起來!也不顧是在馬車之中,一把將兮嫆摟在懷裡,心裡被撐得滿滿的!兮嫆開始掙扎了兩下,見掙不開,便老老實實窩在他的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魏天揚忽然道:“你剛是不是說為夫是牛糞來著?”
…………
兮嫆沒在家住對月,便隨魏天揚回了北定,章府老少心中遺憾,也需顧全大局。不過魏天揚已經保證,過了年便讓兮嫆回家住些日子,閆氏這心裡的難受才稍稍緩了些。
沒過幾日,便是兮婼的及笄之禮。
一早起來,兮婼便被如瓔如珞伺候著沐浴,換好采衣採履,安坐於室內等候。
坐了半晌,禮樂聲起,兮婼被引了出去。
章二老爺和文氏已在主人位上坐著,今日的主賓傅夫人也於主賓位落座。兮婼餘光一瞧,貌似昌王妃婆媳也到了。只是此時的兮婼,不敢分絲毫的心神。
贊者請的是徐禮淑,她神色肅穆地盥洗了手,而後立於西階。兮婼知道,該自己了!
她緩緩地走出來,面向觀禮賓客行揖禮,而後面向西正坐。徐禮淑來到兮婼身前,輕輕為其梳頭。傅夫人也自主賓位起,於東階賓盥。
待徐禮淑放下梳子,兮婼轉向了正東坐,傅夫人起身走到兮婼跟前,高聲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而後跪坐為兮婼梳頭加笄,待傅夫人落座後,由徐禮淑略正了笄,方才起身。
此時,賓客也都起身,向兮婼祝賀。兮婼回禮後,回了東房。
再出現時,已是一身素衣襦裙,走到中央,先向賓客行了一禮,而後面向章二老爺同文氏行拜禮。
兮婼再次向東正坐,傅夫人復起復位,至兮婼跟前吟誦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