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禮淑大眼睛看著她點點頭:“姐姐只在這園子裡走,可莫要出去。”
兮嫆點頭,笑著離開了。
今日招待諸位貴女,這園子內外定是戒備森嚴,以防有些不長眼的闖入這裡,驚擾了各小姐。
兮嫆深知此事,又求個清淨,是以一個人從亭中溜了出來。清風明月見著自家主子偷溜,便也跟上,三人一道離開了亭中人的視線。
兮嫆溜出來後,朝著早就想一觀的櫻花林走去。
但見林中繁花盛放猶如粉雲,清風吹過,花瓣飄落似花雨一般。兮嫆伸開雙手接著飄落的花瓣,玩得不亦樂乎,心中不禁想著:如此仙境,那些女子不知欣賞,竟將時辰都浪費在唇舌之戰上,真真無聊,白糟蹋了這滿園芳華!
正在陶醉之際,忽聽後面一男聲響起:“小姐怎獨自在此處?”
這一聲可讓兮嫆受驚不輕,清風明月本是同兮嫆一起賞花,如今乍然聽見男聲,趕忙回身擋在兮嫆身前,本想斥聲指責,但見對方衣著華美,相貌不凡,不知是哪位貴胄,一時猶豫起來。
兮嫆被清風明月擋著,看不清來人面貌衣著,便大聲道:“我受邀來參加明欣郡主舉辦的賞花宴。你又是何人 ?'…99down'這園子守備森嚴,你是如何進來的?還不快快退了出去!”
那男聲道:“我也是賞花宴所請客人,小姐不必驚慌。”
兮嫆不禁又惱了這主辦人袁吟菲一回,開口道:“既然如此,眾位小姐正在前面花亭小坐,公子自去尋了便好。”
那人輕笑一聲:“既然小姐也在受邀之列,能否前面帶我一程?”
兮嫆微微惱怒,心道我同你一道過去算怎麼回事兒啊!口中道:“順小路走到盡頭向左一拐,便可見著花亭,清風,你便為這公子帶路吧!見著花亭就回來,我有事吩咐你。”
清風領命,便上前一步,行禮道:“請公子隨奴婢來。”
魏天揚本是聽妹妹說起今日聚會,便過來了,誰料走在路上,便見櫻樹園中,一纖纖身影正用雙手接著飄落花瓣,便似畫中仙子一般,那女子瞧著甚是眼熟,仔細一想,不就是中元節上那位女扮男裝的章小姐嗎!本來不欲上前搭話的魏天揚頓時改變了主意,折到了櫻花林之中。
待見兮嫆千方百計將自己請走,他心中只覺好笑,見著清風就要拉著自己離去,便笑道:“中元節我收了小姐一盞走馬燈,小姐竟忘了嗎?”
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此時清風離了兮嫆身前,倒讓兮嫆可以將來人面目看清,可不就是中元節那日同自己爭燈的那霸道之人嘛!
“是你!”兮嫆驚叫出聲。
魏天揚笑眯眯道:“正是區區在下!章小姐,別來無恙。”
兮嫆聽他說出了自己姓氏,心中氣惱,他怎知自己姓章?又怎斷定那日是自己?莫不是他暗裡跟蹤了自己?想到此處,兮嫆心中更是氣惱,心道這男子真是無賴!
冤家路窄!只是那日他陪著的是阜陽縣主,那他又是誰!兮嫆心中憤憤地想!
“世子哥哥,你怎地在這裡?”兮嫆正在思考間,阜陽縣主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也一下子為兮嫆解了惑,這無賴男子竟就是北定王世子?
想著就是因著他,讓袁吟菲和阜陽縣主生隙,兮嫆更是不待見他,只覺這北定王世子既是無賴又是個登徒子,登時臉就沉了下來。
阜陽縣主緊走了兩步,到了魏天揚身邊:“世子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麼?”轉頭看見兮嫆,又道:“章小姐怎麼也在?”狐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這眼神驚醒了兮嫆,這阜陽縣主和袁吟菲因著北定世子失和一事永都女眷圈子誰人不知,若被她懷疑自己同這無賴有些什麼,將自己也捲進了這事裡,實在大大不妙!
正在兮嫆苦思應對之法時,魏天揚對阜陽縣主道:“我聽說你和袁小姐今日來這園子,自是找你們來了。經過這園子,見了這位小姐背影,還以為是你,便過來搭話,結果竟認錯了!”說罷哈哈一笑。
阜陽縣主雖比兮嫆小兩歲,身量也矮些,兩人遠看也並不十分相似,只是阜陽縣主聽見心上人想見自己,自是心花怒放,哪裡還想得了這許多。
聽見魏天揚這麼說,兮嫆心下也鬆了一口氣,只不知這人為何為自己解圍。
魏天揚又問阜陽:“你怎地來了這裡?可是知道我要來?”
登徒子!兮嫆心中暗罵魏天揚,阜陽卻是不覺有何不妥,反而羞紅了臉,隨即又委屈道:“她們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