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笑著點點頭,開門就走了出去。
在窗臺目送她走過拐角的那幢洋房後,我慢悠慢悠地蕩回房間裡走到床跟前直挺挺地倒下去,舒服地伸個懶腰,胡思亂想間竟昏睡了過去。
一有意識了我就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我就氣憤,為什麼我每次做夢都會遇見怪怪的場景? 你看,這是什麼鬼地方嘛!溼溼暗暗的,烏漆抹黑的,還有滴水的聲音,如同地下室。
不,我家地下室陽光充足哪裡像這裡啊? 想著,我不爽地慢慢在暗境種移動著,把耳朵的功能發揮到極至,仔仔細細地聽著四周的聲音。
啊咧咧,說有鬼還真遇見鬼了!上面一直有水往下滴,這不,就對準我的我脖子後面砸了兩下。我伸手去把水撣掉,咦!!!好惡心,還粘乎乎的,我把手遞到眼前一看,雖然四周極暗不太能分辨得出是什麼顏色,但這暗色的液體哪裡是水啊?
因為眼睛不看見的關係,鼻子馬上就靈敏地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奮力抬頭看去,寒氣由腳掌襲入蔓走全身,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吊著那麼多穿紅衣的男子? 淋漓不盡的血從他們蒼白的腳趾頭滴落,依次望去,沒有見到火神融,我的心頓時安然了下來。
即刻,一個粗重的呼吸帶著四周的回聲傳來,震動我的耳膜:又來了一個,又來了一個……
恐慌地轉著圈圈,茫然張望著卻看不見任何東西,只好大叫:“你是誰,出來!不要畏首畏尾的,躲在暗處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算什麼英雄好漢? ”
“哼哼呵呵,原來是一個女娃娃。已經沒落了麼,於是犧牲你? 啊……不,你比他們的內息都強大,嗯,美餐要等著慢慢吃。”這個聲音,像寒徹到骨子裡的霜凍,無情決絕。不,應該說,更本已經滅絕人性了。
開始放肆叫:“你是什麼東西? 給我滾出來。”聽見自己口齒僵硬,帶著拼命壓抑著的恐懼。
四周靜寂,沒有氣息沒有聲響,剛才的一切仿若只是我的幻覺。不,抬頭的瞬間我否認了這個想法。
那些被綁起來吊著的男子,依舊眼睛緊閉看似意識全無,淋漓的血,還是順著腳趾頭滴滴答答地滑落下來。
驀然間回頭,惶然看見一雙血絲鼓脹的眼,飽含嗜血的慾念,在我面前放大,放大,放大……
落荒而逃,不知道出口在哪裡,只是用這種流動的方式急欲擺脫這雙眼睛的注視,跑,用力跑……
一雙手握住我的手臂,輕輕拉扯著,我的心一沉,悲悽地想到:完了。可是,接下來的這個聲音由遠及近,清亮低沉中緩動一種關切的感情,有些急促地喚我:“米,米米,醒醒,你做惡夢了。”
應就這個呼喚,我張開了眼睛,小肚子的臉在眼前放大看見我醒過來便籲出一口氣,“嚇得我咧!”
說完,用手指揩掉我額頭上的汗珠後伸手到我的背脊處輕輕拍動,像是安慰,輕柔道:“好了好了,不怕了哈,都過去了。”
不言語,亦無法把這樣的夢說出來,只是挨著他枕在他的胸前聽那恆久不變的律動。
維持這種沉默,一陣。
“好了,換身衣服,我們要去片場囉。”他對我說,見我點頭後就站起身走到我的衣櫥,幫我搭配起今天要穿的服裝來。
熱戀? 不會,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攜手共渡一段旅程的夫妻,一切平淡安然下來,等著證實我們所說的那個“永遠”。
這是我想要的,亦是他想要的。
這點,是我們不謀而合的默契。
想到這裡,我開心地笑起來。對上他轉過身來含笑的眸子,笑容止不住,更加絢爛了。
自從答應他要養成穿高跟鞋的習慣時,也順便答應了只要有他在身邊的場合我就要穿裙子這個附加條件。
當時提這個附加條件的時候,我不滿且好心的提醒他,那第一次在療養院看見我穿喬媽媽縫製的護士裝的時候,他那一副要噴火的樣子還在我腦海裡沒有磨滅,可這眼下怎麼反倒鼓勵我穿裙子了?
他皺眉聽著,俯視我。我要強地瞪回去,兩人對峙著。
最後,他毫無可說服我之言,強攻過來吻翻了我。得逞後看見我又要發火時,再次惡劣地使用了這招。最後,本人感覺舌頭快抽筋了,才豎起白旗平息了這風波!
坐在一旁看他們拍戲的我無聊地翻著他的臺詞本,唉,看著他的劇本里吻戲全部被刪減掉了,心裡既是欣喜又覺得心疼。
小肚子對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半句是假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