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起來,卻又有幾絲踉蹌。
廖青峰此時也走了上來,笑著對江雲若點點頭道:“江先生。”
江雲若看他們的架勢,根本不像兩個平凡人物,在軍閥頭目跟前都能說的上話的,讓軍閥都畏懼三分的,給許多面子的,身後又跟著這麼多跟班的,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此時越來越覺得心裡堵得難受,再轉頭看那方錦如,卻正和兆蒼柔聲對話著。自己竟像是被生生晾在一旁,這一霎,歆羨酸楚,皆是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方錦如卻又回頭,朝向江雲若問道:“你沒事吧?”
江雲若搖搖頭。
方錦如眸色似一瞬又恢復黯然,道:“那就好。”
兆蒼眯起雙眸,看著方錦如和江雲若兩人之間眉目傳情,脖頸的肌肉和輪廓突然有些僵硬,一手扣住方錦如的纖細手臂。道:“走吧,回家上藥。”話音不容分說,篤定堅持。“回家”二字,咬得很重。
家?
江雲若神色一滯,有些錯神,略有愕然地望著方錦如。
方錦如似也覺得這話說得容易讓聽者產生誤解,忙道:“不是……”急忙想要解釋。
兆蒼見方錦如似有慌亂要向著江雲若解釋的樣子。心頭忽地騰起一股慍怒,那扣住她手臂的手掌卻掐得更緊,讓她感到十分吃痛。
“跟我——回家!”兆蒼開口打斷了方錦如的辯解。這次,一字一頓,只說了四個字,卻更像是彰顯了方錦如的歸屬!
江雲若明顯怔住了。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本來白皙的臉色,顯得更加煞白。
方錦如想甩開兆蒼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掙扎的一瞬,胳膊和腿都更痛了,兆蒼不容置疑地拉著她走,倉促一走。膝蓋疼痛,她踉蹌了一下。嘴裡發出輕微的“嘶”的一聲。
“錦如……”見方錦如被眼前這個男人從自己身邊拉走,江雲若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兆蒼卻瞥了他一眼,又將眼光移開去,彷彿江雲若霎時變成透明的一般。
他一把打橫抱起方錦如,邁步而走。
方錦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像是被鐵索箍住了一般,掙脫不得,她費盡全身力氣掙扎,卻也毫無用處,兆蒼感受到雙臂中的女子在無謂掙扎,皺眉低首,望著她的小臉浮上焦急的羞紅,卻又忽地嘴角一勾,道:“別動。”
方錦如哪裡肯聽,卻還在掙扎,將那小臉透過兆蒼的身側向後望去,與江雲若對視了一眼,卻又被幾個人的身影擋住,再也看不分明……
江雲若這時也要追上前去,可廖青峰早一步伸手攔住,側頭輕笑道:“江先生,你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看清楚得好。”
江雲若道:“你和趙先生,究竟是什麼人?”
廖青峰從鼻翼中發出一聲輕笑,目光犀利,身影像是在黑暗中的刺客,通體透著冷意。
一霎靈光擊中了江雲若!那些團團的疑問,在從前,如同冰封在極寒之地,這剎那,卻似突然有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火,將那冰封全數融化,露出裡面的真面目來,答案呼之欲出。
以前就覺得在雲樂大舞廳似見過這廖青峰,廖青峰是雲樂的經理,是兆老闆的人,那麼這趙先生……難道就是兆老闆?原來如此!
這樣一想,種種做派全能解釋得通,種種事件卻都似能得以解答。
這一刻,所有的貪嗔痴竟全浮了上來。剛才在生死之間,已經深深感到方錦如在心中的重要性,這感情,甚至比死更疼,這心痛難耐,甚至比死更冷滯,可是須臾之間,卻有另一個金玉絢爛的翩翩公子,將她帶走,又如何能忍?
剎那間,猛地有一股氣力衝上來,要追著方錦如的身影,將她拉回來。
“錦如,錦如!”他嘶啞喊著,像是一嗓子就吐出了經年夙願,日月濃情!
廖青峰等幾人卻輕而易舉地拖住他,他像是雞蛋碰石頭,毫無勝算。
方錦如又何嘗不知道,她此時只怕江雲若吃虧,忙喊道:“雲若,我沒事!”
江雲若心頭一頓,像是用利刃猛地將前進的馬蹄捅了一刀,人仰馬翻。
江雲若倒地之後,幾個壯男的身影圍住了他,方錦如再看不見,急得小臉漲得通紅,咬牙瞪著抱著她繼續闊步而行的兆蒼道:“你若是動他,我饒不了你!”
兆蒼聽了這話,臉上全是譏諷的笑意:“我不用你饒了我。”
方錦如氣急了,也不顧自己是不是不自量力,仍焦急呼喊道:“你別動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