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不會拉自己一起赴死!
方錦如想清楚這一點,更明白這裡面有著深埋的隱情。
而以珠玉此時的狀態,只要稍加援手,她便會和盤托出。
果然,珠玉聽到方錦如的語氣溫柔,身子不由地又是一顫,全身力氣似乎用盡了。身子緩緩癱軟,踉蹌著坐到凳子上,深陷的眼窩中已然浮上輕霧。
方錦如面色和善,走上前去,將懷中白手絹取出來,試探性地擦拭珠玉的額頭。
珠玉沒有拒絕。任憑那白絹被汗漬和髒汙染黑。
“珠玉,都到了這地步,咱倆之間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和你雖然積怨頗深,可是我向來不以為你是個害人的,更絕不會以兇手來評判你。倘若你真的弒殺了加藤。我相信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
珠玉抬手推開方錦如的皓腕,冷笑道:“你少假惺惺了,你還不是怕髒水潑到你的身上?少拿你這副嘴臉來哄我。”
“不錯。”方錦如干脆坦然承認。“我是怕這髒水,但我更怕的是,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害了!要知道,不管在任何的死地,也總有絕處逢生的轉機!你若是連帶著拉我下水,那我們都不能互救,那便都是死了。你若還能信我,我便拉著你一起從這泥淖中跳出來。都殺出一條生路去!”
珠玉一震,猛地抬頭,眼中似突然閃現一絲希望。但轉瞬即逝,又黯淡下去,臉上又帶上了譏諷。道:“我信你?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信字可言?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一步步落到今天的田地?!”
“珠玉,如今我們不如攤開了說。想當年送你走的,是廖青峰,而不是我。而你走的一步步的路,也是你自己選的。莫說是你,在這亂世中,誰還有一處寂地?
“縱使我,也幾經生死,不知多少次生死一線,才走到今天,想必若是你在少尉府邸訊息靈通的話,也能聽到一些諸如此類的訊息。你若是在這緊要關頭還放不開這些計較,那我們之間真沒什麼可說的了。
“但我卻記得,當初我接了你母親,她對你可是深有期盼,如今顧盼宇業已回城,很多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