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如你給我搞搞清楚,這生意上的事情,茲事體大,你若是搞砸了。不光是你我受牽連,你沒聽到嗎?我們顧家辛辛苦苦的產業全會受到影響,這種事不是過家家。豈是你一個女孩子大包大攬的?”
顧盼宇低首,斜楞著一雙俊眼俯視著方錦如,他的呼吸帶著怒氣撲在她的臉上,那眼神中全是不屑和不信任。
往昔付出覆水東流,那些心酸又氾濫上來。曾經自己腦袋到底是哪根弦搭錯,像只沒頭蒼蠅一般往那透明玻璃上一個勁地撞,看著好似前途光明,卻只是永無出路罷了!
想到這些,已不耐煩,伸手一推顧盼宇的胸膛。顧盼宇猝不及防,往後一個趔趄。
兩人在此爭執之時,走廊那端。江雲若和江母兩人正並肩走入。
江家得知了顧老爺生病住院的訊息,自然要來探望。
江母穿著一身藍色絲質碎花旗袍,外罩一件淺灰色毛線開衫,頭髮微卷,頭頂上還十分洋氣地盤踞著墨晶眼鏡。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白色手包,通身色澤清淡。又端莊優雅。
她瞧見了走廊頭上有個女孩推搡一個男孩,把男孩推了一個趔趄,便笑著對江雲若道:“哎喲,現在的女娃娃都了不得,這脾氣火爆得跟什麼似的。”
江雲若聞言也笑,仔細一看,笑容不由停駐在嘴角,沒有再展開。
他低聲道:“我看著是顧盼宇和方錦如,他們兩口子。”
“哦?”江母仔細看了看,“真的!可不是呢!顧家的兒媳婦這麼兇啊。”江母感嘆了一句,轉頭對江雲若說:“娶妻娶賢,你要是將來娶妻,可不能領進門這樣的母老虎。”
江雲若道:“你可能是誤會了,方錦如她平時……”
“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江母打斷了他的話,“你娘我雖不是因循守舊的人,但是可不想兒子受欺負,我也跟著受氣。”
江雲若還想再辯解,見母親那個樣子,又懶得多說,把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他倆走到病房門口,醫生護士也檢查完,拉開床簾,出了門。
江雲若衝著顧盼宇低聲喚了一句,顧盼宇和方錦如見他和舅母來了,忙都走了過來,甜聲叫了,點頭施禮。
幾人一起進了病房。
顧老爺臉上泛著倦意,此時見了江母來了,也強打精神,半客氣半玩笑地說:“您來了,您這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多使不得呀!”
江母落座在病床旁邊的小凳上,笑道:“您別損我啦,誰不知道我現在整天是車盤會,今天這家明天那家地打牌,老江倒是忙,在南方還沒回來,只好全全委託我這個閒人來看你啦!”
江母開啟了話匣子,和顧老爺聊了許久,顧老太太和司機,也已經又從家裡回來了,見顧盼宇和方錦如還在,也沒有去吃飯,便讓他們倆去附近找地方吃飯,江雲若閒著沒事,於是三人一起出了醫院。
街上剛過午飯時間,車水馬龍,三人並肩走在陽光下,意氣風發。
江雲若走在人行道最外側,方錦如走在最內側,有意無意地,她的目光越過中間的顧盼宇,向著江雲若飄去。
此時的江雲若,臉上還是掛著他一貫的不羈的笑容,如今的他已過了少年,散發著些許成熟男人的魅力,大男孩的稚氣卻又沒有消失殆盡,他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迷人的魅力。
方錦如閉了閉眼眸,回憶往昔,自己伏在他的赤/裸/胸膛之上,兩張小臉相聚咫尺,都凝著散不去的濃情笑意,那用指尖劃過他的眉骨、臉頰、下巴、胸膛的灼熱觸感,彷彿如今尚能回憶起來,尚能感覺到如電流般從指尖傳遍全身的酥麻。
三人走了段路,正說著話,不料江雲若突見路心有個小孩亂奔亂跑,狂馳的汽車如飛而來,眼看著小孩的性命就要玩完!
江雲若叫了一聲。
千鈞一髮之際,江雲若衝下便道,狂奔而至,飛燕掠水一般抄起孩子,旋了個圈,那汽車擦著他的長風衣的尾擺過去!
一瞬,他的身子也重心不穩,摔在地上,一隻手腕在地面上猛擦了一下。
危險轉瞬消逝。
那江雲若懷中得救小孩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不遠處奔來一個年輕僕婦,撲著胸口對江雲若千恩萬謝,幾乎要雙膝下跪,還要登門道謝。
旁邊看到此情此景的行步路人也紛紛對江雲若豎起大拇指,對他的見義勇為的善舉讚不絕口。
江雲若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只灑脫揮揮手,安慰了那僕婦兩句,又回到了顧盼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