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天和楊婉瑩遇到的事會有後遺症,不過沒想到後遺症來的這麼快,第二天清早,方錦如才剛剛去了上房和爹孃請了安,門口就響起了汽車聲,哥哥方錦然已經找上門來了。
好在因為是自家的事,在顧老爺和顧老太太面前沒表現出來,和他們說了幾句家常閒話之後,徑直去了後宅找方錦如理論。
方錦然本來就長得人高馬大,方臉大眼濃眉,此時一生氣著急,更是顯得凶神惡煞,見了方錦如,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方錦如,我知道我娘平時做事有些直接,說話也不好聽,可是你身為晚輩,怎麼能聯合什麼女朋友一起這樣對待一個長輩,簡直是沒大沒小!而且做了錯事,拒不認錯,還聯合那人一起欺負自家人,我娘回去一說,爹也知會我們了,不就是個當官的人的千金,你仗著背後有她給你撐腰,你就忘了姓什麼了是吧?”
方錦如知道哥哥方錦然肯定要為母親鳴不平,此時解釋道:“哥哥,我不知道二孃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在我心中,一向是明事理的人,二孃當著很多朋友的面侮辱我,我都忍了,可是那miss。楊是大小姐,二孃直接說她是窯姐,她一時氣不過,才動了手,這事歸根到底,是誰挑起來的,你應當心中有數。”
“我心中有數?”方錦然瞪著一雙銅鈴眼,伸手指著方錦如,“好啊,方錦如!我本來還當你能給我什麼合理的解釋,如今你看,你果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妹妹了,怎麼嫁人短短這麼長時間,竟變得這般潑婦?果然娘沒有說錯,你果然缺乏管教了!”
方錦如有些悲憫地望著方錦然,在前世的時候,因為穿越來已經嫁為人婦,和哥哥方錦然接觸並不多,但畢竟是自家人,在受到婆家、丈夫欺負的時候,總是心內帶著幾分依賴和寄託,只是,方家後來的一場大火,哥哥方錦然也在其中,年紀輕輕命喪火海,本來以為重生之後,這份兄妹之情可以得以好好珍視和延續,只是沒想到因為二姨娘的事,又鬧成了這個樣子。
方錦如嘆了口氣,道:“哥哥,關於二孃的事,我不想多說了,也不想多解釋了,既然你覺得罪錯全在我身上,我還有什麼可說?二孃的腿傷怎麼樣?沒有大礙吧?”
“少給我假惺惺!方錦如,我警告你,你如果今天不跟我回去,登門向我娘道歉,這事就不算完!”
“這是怎麼了?”顧盼宇一早去了書房,這會兒聽到僕人報告後宅大鬧,才又急匆匆趕了過來,剛進臥室,便見到方錦如、方錦然兄妹兩人劍拔弩張,尤其是方錦然,已經是火冒三丈的樣子。
“哥哥,這是怎麼了?”顧盼宇見這戰鬥的攻勢像是方錦然挑起,又直接問了方錦然。
“哼,怎麼了?”方錦然冷哼一聲,“沒你的事,這是我們自家的事,盼宇,我一直當你是好妹夫,可是你……唉!你的事我以後再和你算賬,現在是我們兄妹倆的事,你到一邊去,不要插嘴。”
顧盼宇一滯。
方錦然一句“你的事我以後再和你算賬”,已經透露出他對自己的不滿,雖然當時自己經歷綁架劫難回來的時候,方錦然只慰問身體是否安好,沒有提及別的事,但是此時目光中的責難,卻悉數顯露了出來。
顧盼宇在一旁不再做聲。
方錦如抬起碧玉般的小臉,直視著哥哥的瞳眸,道:“哥哥,你說,到底要妹妹我怎麼樣,才能平息了你這怒火?只是這登門道歉的事,我做不出來,你也看到了,二孃平素是怎麼欺負我孃的,昨日在戲樓,她怎麼用語言刺激欺侮我的,你沒見到,也沒聽到,又怎麼有發言權?”
“欺負你?她一個長輩,說你兩句怎麼了?她說你什麼了,你說給我聽聽!”
方錦如此時已經明白,眼前的方錦然已經完完全全和記憶中那個美好的哥哥不同了。前世的時候,自己沒有顧及母親,和二姨太並無正面衝突,在那種情況之下,哥哥方錦然總是一副關懷溫暖的模樣,而當前世火災之後,方錦然溘然長逝,唯留下記憶中的美好印象。這種形象,在此後的反覆回憶之中,卻又日益清晰,便將那閃光點無限放大了。
方錦如看了一眼顧盼宇,沉聲說道:“她說我沒有教養,說我丈夫不疼,miss。楊請我去聽戲,就成了勾搭戲子!miss。楊和我在一起,她就誤以為miss。楊是窯姐,還說我巴結將要進門的窯姐,和狗一樣!這些刺耳的言辭,如果換成是你,你還能聽得下去麼?哥哥,我一直認為你是講理的人,二孃的性格我也瞭解,只是那大庭廣眾之下,這些汙水,往我身上潑,這就是長輩的所作所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