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有時早晨我去臥房,那少爺還在沙發上睡覺呢,你說說,這兩口子不睡在一塊兒,怎麼生娃娃?”
張媽拿手指頭肚戳了小翠的額頭一下,紅臉道:“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這麼多!”
小翠嘻嘻笑道:“都是你們教的!”說著。嬉笑著跳出門去,張媽在屋內望著壽糕,悵然嘆了口氣。
小翠蹦蹦跳跳出了門。正要回去和方錦如報告任務完成,卻見一個年輕僕人正快步向內宅走去,便問道:“喂,你去找少奶奶幹啥呀?”
那人便忙道:“電話,找少奶奶電話來哩!”
小翠一聽。忙去通知了方錦如。
方錦如聞訊到了上房,接起電話,談了一陣,才緩緩擱下話筒。
顧老爺也早早起來了,此時也在一旁,看著方錦如的背影。便問道:“誰的電話啊?不是酒會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吧?”
方錦如轉過身來,臉上卻是笑意,道:“爹。來電話的是那個王彬彬。”
原來,顧氏全權操辦南通輪船公司酒會食品的事情,已經在業界傳得沸沸揚揚,這肖氏那邊,更是風聲鶴唳。如同驚弓之鳥,正在積極尋找對策。
而王彬彬這時候。卻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前線,去在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上陣殺敵,而是想起,曾有人為他留了一條後路。
而那條後路如今看來,卻不再是羊腸小道那麼簡單了,倒像是金光閃閃的光明大道。
他思慮再三,想起妻兒,便又和肖一寶提出,想要將妻兒接來,或者自己回老家的公司總部去。
肖一寶心情正糟糕,劈頭給他一頓痛罵。
所以,這員大將,終於叛變了。
電話裡,他的語氣如同在講述一件極為平常的瑣事,只是道:“看你上次說想做這票,很誠心。我也是想幫人,就和你說說我們的投標價格吧,我也是估計的,不一定準確啊。”
然後,他說了一個數字,卻精確到個位。
方錦如感謝他之後,這心中已經有了分寸。
百貨大樓那邊,如今基本是勝券在握了。
只要這次酒會不出意外,那麼酒會一旦結束,幾乎不用自己再上門,那孫科長也或許會主動聯絡她。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顧老爺說的沒錯,這正是一個亂的時候,但是亂中取勝,卻是劣勢者的制勝法寶。
方錦如將王彬彬電話中所說的轉述給顧老爺之後,他也很是欣然。兩人又相談了幾句酒會籌備的事,方錦如便先回內宅了。
她也想把這個喜訊和顧盼宇分享一下。
可是卻四處找不到顧盼宇,臥房沒有,院落沒有,書房也沒有。
正疑惑,門房卻急急火火跑進後宅。
方錦如心中一凜,道:“怎麼了?”
門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少……少奶奶,少……少爺出門去了!他趁我不注意,就竄出去了,一眨眼就沒影了。”
方錦如喟然一嘆,心道,顧盼宇又不是小孩子,這圈得了一時,也圈不了一世,他終於受不了逃出去,也是勢所必然。
門房見方錦如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便又支吾道:“我也沒想到,這……”
方錦如笑著安慰道:“沒事的,你回去吧。”
門房這才苦著臉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方錦如微笑目送,當他身影消失在院落盡頭,方錦如的臉上才又瞬間浮上了冷意。
這邊戰事正酣,顧盼宇他卻當起了逃兵!
尺牘傳情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慾望,他還是去見珠玉了!
方錦如回房照鏡梳妝,她本來心情剛好不錯,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攪得有幾分心煩意亂。
她不是在乎顧盼宇,她在盤算著各項變數,若是出現,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正想著,沒多久。卻聽院裡打掃的僕人在喊著:“少爺。”
她一愣,抬頭透過窗子望去,顧盼宇穿著一身淺灰色錦雲葛長衫,正快步跨過院落,向屋內走來。
難道他不是去見珠玉?那他又為什麼逃出去?
若是去見珠玉,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回來?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卻不知來源於何處。
理了理額髮,靜待他進門。
顧盼宇的模樣一如既往,清秀利落,他進門見了方錦如,輕聲道了聲:“妹妹。”
方錦如心中一冷。
這稱呼許久沒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