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見鈴蘭將紫瓊血玉看得如此輕泛,這才想起詢問,“姑娘既是夏家之後,怎麼會不知此玉的意義所在?”
紫瓊血玉是夏家代代相傳之物,這個鈴蘭自然知道。不過現在聽他說起,也起了一些好奇之心。
她轉頭看了十三阿哥一眼,然後才說:“實不相瞞,此玉是家父留給家母之物。但小女自出生之日起,卻從未見過他……”
“原來是這樣!” 孟家父子早就對她的出現感到意外,現在聽到這樣的解釋,心中的疑惑這才解開。
老莊主聽過,隨後慢道,“老夫雖不是夏家之人,但也知道,此玉絕不是隨便就可以轉借之物。不過還好,今日你一來,老夫幾十年的心願也算完結了。”
他一邊說,一邊讓鈴蘭在他身旁坐下,“老夫的乳名叫渠軒,如果不是故人介紹,你們怕是找不到這裡的。”
鈴蘭但笑不語,心下明白他是要為自己診脈,便將手臂伸了出去。不知怎麼的,心裡卻是莫名一陣緊張。
渠軒老人診過脈,笑說,“姑娘體內的寒毒,最近發作的比較厲害,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她見他說對,沉吟低頭,隨後露出一副淡然的神色,“小女打小就是這麼過來的……”
他聽她這樣輕描淡寫,不由笑,“姑娘的忍耐力真是非同一般。這是一粒止痛藥丸,你現在就服下,老夫保你七日之內免受寒毒肆虐之苦。”
鈴蘭接過藥,連忙道謝,隨即藉著胤祥遞來的水吞了下去。
過後,渠軒老人神色嚴正地對她說,“既然姑娘知道自己的病情,那老夫也就不再隱瞞。你體內的寒毒,老夫並無十全的把握……”
他這話剛完,十三阿哥就忍不住急問:“前輩這話當如何解釋?”
渠軒老人看著他,低聲道:“她身上的寒毒已有十幾年之久。若是早來個十年八年,老夫說不定還有辦法。現在,到了如此地步,即使藉助紫瓊血玉的功能,頂多也只能除之七分!”
鈴蘭聽了,對著十三阿哥嫣然一笑,“能夠這樣,咱們是不是也該知足了?”
他對著她點點頭,但臉上的表情卻不似她這般純然。就在他神情恍惚時,鈴蘭卻坦然地問起了治療所需的時段。
“大概需要兩年左右的時間。”
鈴蘭笑,“這比小女預料的要少多了。”
渠軒老人似乎對鈴蘭的回答很滿意,隨其笑道:“姑娘小小年紀,就學會對一切事淡然處之,看來你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至於夏家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不好說什麼。你們夏家老宅現仍在洞庭湖畔,姑娘有什麼要問的,可去找看守祠堂的溫老爹。”
鈴蘭以前早就想知道夏家的訊息,現在忽然得曉,她忙笑著答謝:“多謝前輩指點,但……小女還有一事相求。”
“姑娘請講!”
“家母當年和家父離散,後不得已另嫁他人。所以小女這次前來,主要還是為了瞧病。認親之說還不曾想,怕的就是相見後猛生尷尬……”
鈴蘭的話讓孟家父子更是意外,渠軒老人沉吟片刻,然後慢道,“這事嘛……等姑娘去後自有定斷,現下倒不必擔憂。至於瞧病的事,老夫給你七天時間,等處理好這些私事,再過來這裡也不遲的。”
鈴蘭頷首,見今日談話夠一段落,便和胤祥一起告辭。
剛說完辭語,渠軒老人卻笑,“冠仁啊,我有幾句話想對十三爺說,你先帶鈴蘭姑娘到偏廳休息片刻。”
鈴蘭聽了他的話,這便隨孟莊主到偏廳裡等著……
渠軒老人見只剩十三阿哥一人,這便笑:“老夫叫十三爺留下,其實是想特意交待一件事。”
十三阿哥見他臉色忽然鄭重,忙道,“前輩請講!”
“剛剛鈴蘭姑娘在此,老夫不忍述說。其實,現除幾個老僕之外,他們夏家早在十幾年前就沒有什麼人了!”
十三阿哥一愣,“這怎麼回事兒?”
渠軒老人嘆了一口氣:“鈴蘭姑娘的生父,也就是清遠世侄,十幾年前就去世了。而夏家二老為此傷懷,沒過幾年也駕鶴西去了……”
聽了這話,十三阿哥心裡這才有了底。
渠軒老人見他低頭不語,這便又笑問:“十三爺,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前輩請將。”
“老夫想知道,鈴蘭姑娘是你的……?”
十三阿哥笑:“哦,她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
“這就好!”渠軒老人點頭微笑,隨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