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果真如他所說,臉色蒼白吧。
“你的傷,要不要緊?”
我忽然開口,聲音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鎮定的可怕。
“沒事,放心吧,傷口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愣了愣,想罷,笑著說沒事。
“莫棄,上路!”
對著窗外,他似乎急於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怕我看到那一地的猩紅麼?
他微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似乎很開心,我還在關心他的傷口。
沒事?
是啊,怎麼會有事呢。
那些會讓你有事的人,不都已經,四肢分家,雙目猙獰了麼?
再看看你,不還是原先那個,白衣不染塵埃的男子嗎?
呵呵,你怎麼會有事呢?
“魑,若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一定要,告訴我。”
我應該驚恐的。
我應該逃離的。
我甚至應該尖叫著指責他的殘忍。
可內心深處,我卻在哭泣。
我在狠狠的責備自己。
沒由來的,我覺得,這一切,都彷彿是我的錯,和他無關。
似乎他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得分辨。
那些殘忍的殺人方法,在他眼裡,也只不過是幾個優雅的動作。
而他,根本不瞭解是非,只是單純的完成一系列的動作罷了。
我輕輕的靠在他懷裡,甚至神經質的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讓我有種嘔吐的衝動。
明明,他身上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啊。
可那股濃郁的血腥氣味,還是無端的瀰漫在馬車裡,滲入我的面板,讓人遍體生寒。
“魑,等到了下一個地方,你就換身衣服,洗個澡吧。”
我閉著眼,緩慢的敘述著我要說的事。
“好,蓮兒說什麼,就做什麼。”
他還是那樣單純無邪啊,什麼都沒有變過啊。
即使我看不見他嘴角的笑,可我依舊感受得到他全身散發的溫暖。
可,剛才那一幕,我今生,怎會忘懷呢?
“魑,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迷迷糊糊睡著之前,我只是模糊的,喃喃自語著。
雖然感受到,靠著胸膛明顯一僵。
可,我已經睡去,怎還看得到黑暗裡,他英俊的臉龐,多麼痛苦的表情?
……。
“誒……”
無聲的嘆息,瀰漫在馬車裡。
似無奈,又似悲憫,無端的叫人心裡酸的慌。
蓮兒,你知不知道,你睡著的樣子,有多讓我安心?
我又怎麼忍心,告訴你我如今,變成了什麼樣的人呢?
如果我說了,那,從此以後,我們就會形同陌路。
不!
那樣的結局,怕是我想象過,最好的可能了。
我懼怕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你究竟,會用何種眼神看我?
鄙視?
仇視?
甚至懼怕?
不管是什麼樣的眼神,我都接受不了。
我甚至死,都不要經歷那一刻的到來。
所以,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知道,我究竟,經歷了什麼。
而此刻的我,又究竟,是怎樣殘忍的人。
等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我們就歸隱山林,只過我們兩的日子。
那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也會,安安心心呆在我身邊,一輩子。
僅僅是這麼想著,魑都會從夢中笑醒過來。
緊了緊懷中的人兒,隨著那美好的憧憬,那眼覆白紗的雙眸,安心的閉上,與懷中的女子,一道墜入夢境。
……。
“莫離,我能和你談談嗎?”
我站在房門口,對著房內擦拭著劍的莫離說道。
離那天,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光景。
可我每晚入夢,依舊會見到那滾落一地的頭顱,散亂周圍的四肢。
我受不了這樣日日折磨,我會崩潰的!
可,當著魑的面問,我卻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
於是,我想到了莫離。
她是個好姑娘,每天在魑身邊任勞任怨,卻依舊感到幸福,能呆在他身邊。
今日,魑恰好和莫棄出門,說是辦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