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3 / 4)

曾離開。

有人走動的聲音,似乎是雜役來餵馬了。

那模糊的影子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瘸腿的雜役晃晃悠悠罵罵咧咧地一步步逼近。

那雜役抬腳,用沾滿了泥濘的髒鞋子踢了踢顧塵羽遍佈鞭痕的腰際,罵道:“賤奴,爬一邊去,擋住老子的道了。一會兒還要掃馬糞,你橫在這裡半死不活的,真礙事。”

顧塵羽瑟縮了一下,思緒迴歸到現實。他咬破舌尖,努力地向著旁邊移開了一點。

那雜役顯然還是不滿意的,索性用力踹了一腳,直接將顧塵羽踢得滾了一圈,跌在角落裡。

脖子上的鐵鏈猛的勒緊,身上各處傷口綻裂著叫囂著,顧塵羽強行壓下湧到咽喉的血和咳嗽聲,小心翼翼,免得讓那雜役更不耐煩。

這裡任何一個人,甚至是其他奴隸都可以毫無理由打罵他,用他當撒氣桶。雜役沒空繼續打他,是他的幸運。他還可以默默祈求,雜役在餵馬的時候一如既往地馬馬虎虎,地上能多掉些豆餅的碎末。這也許是他今天唯一能得到食物的機會。

番外:北周舊事(貳):畜棚

顧塵羽覺得今日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雜役餵馬的時候,在地上掉了小半塊豆餅。豆餅是那種新鮮的好像是剛出鍋的,隱約冒著熱氣。只要他再往前爬一點,努力伸手,說不定馬上就可以夠到。

當他幾乎就要達到目的的時候,那雜役卻去而復返。他嚇得急忙縮手,那雜役似乎並未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眉頭不展,又將馬棚裡收拾了一番。

一些新掉落的馬糞連帶著那半塊豆餅都被雜役用簸箕收走了。

顧塵羽難免沮喪,豆餅混了馬糞並非不能吃,他以前就偷吃過,味覺與人不同的他並不覺得那種東西多麼難以下嚥。但是現在堆垃圾的地方是他完全夠不到的,脖子上的鎖鏈限制著他不可能爬出馬棚。

正在此時,一個宮裝女子踏著青石板路緩緩行來。那宮女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唯恐鞋子沾了地上的泥水。她行到馬棚之外,眉頭微蹙以手掩鼻,對那畢恭畢敬等著的雜役抱怨道:“都讓你好好收拾,怎麼還是這麼臭?一會兒太后殿下要親自過來,哪受得住這種髒亂?同樣是馬棚,宮裡的比你們這乾淨多了。”

“程尚宮行行好吧,小人已經裡外收拾過好幾遍,養馬的地方住的都是奴畜,怎會不臭呢?太后娘娘怎麼想來這種地方?需要用馬,讓小的牽過去就是。”

顧塵羽知道程尚宮是太后身邊頗有身份的女官,平素都是有好幾個小宮女伺候著,十指不沾陽春水比大家閨秀還有架子,自然是受不住馬棚這種汙濁地方。他與那雜役一樣稍稍有些好奇,為何太后殿下會親自過來。

此處是鹿鳴苑的行宮,建制遠不如都城內的宮殿奢華。從疏於修繕的馬棚就能窺見一斑,許多宮殿房舍前面都沒有鋪石板路,雜役太監人手不如宮中充裕,下了一夜的雨各處汙泥淤積,打掃起來更是緩慢。

這種天氣,看起來陽光明媚,卻在地面沒有完全乾透的時候並不適合出行。否則奴僕侍從們就絕對會勞心費力,還多半是吃力不討好。畢竟主子們出門或坐車騎馬乘轎子,奴僕只能是步行跟從,路上坑窪,光腳的奴畜倒無所謂,衣裝整齊的隨從們褲腿和鞋子上沾滿了泥自然是不舒服的。

“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豈是你這種人敢猜的?再用清水掃一遍,去領幾盤香點上,還有那邊堆著的馬糞都清理到別處,堆這麼近一颳風能沒臭味麼?”

雜役自作聰明地建議道:“掃了馬棚用處不大,馬身上都有臭味,還有那邊地上的賤奴,一身噁心,比馬臭多了。要不小的先將他拖走?”

“還敢跟姑奶奶講條件?我看你這個末等雜役是活的不耐煩了。”程尚宮杏眼一瞪橫眉立目,發火道:“要不是感念先帝寵著你們鹿鳴苑的人,太后才懶得與你們計較,若是在宮中你們這種刁奴早就被狠狠修理。難道你想與地上趴著的那隻奴畜一般,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雜役原本也算是跟著先帝上過沙場,運氣好救過駕的小兵,戰功換來一條瘸腿,和下半輩子在鹿鳴苑當差閒散無憂。先帝曾當眾誇過他的功績,他恃寵而驕對一般的奴僕都不太放在眼裡。可惜此一時彼一時,先帝駕崩多年,他的那點功勞也早就被人淡忘。如今太后獨攬大權把持朝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伺候太后的哪怕只是個粗使僕婦都有膽子對著別人瞪眼。

程尚宮一番狠話,嚇得那雜役不敢再囉嗦。忙不迭又趕緊打掃,還真去弄了香點在四周。如此一收拾,香氣四溢,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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