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為大傢伙節省些,我倒是自己上山採去了。”
“這,我也知道。只是家中實在出不起……”嚅嚅地說著,張阿牛有些不好意思。
“是拿著我的方子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嗎?”安如風冷不丁地問。
張阿牛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這又趕緊尷尬地閉了口。這話可不能跟小安姑娘說,難得有這樣一個好心人願意幫大夥兒免費治病,萬一她不診了,該如何是好。
安如風心中冷笑一聲,卻溫聲安撫:“張大哥,你這病是熱毒引起。除了服藥外,平時食膳也需要稍加註意。”他全身溼疹已數年之久。以肘、膝和全身伸屈部面板顯著肥厚,呈橡皮樣,頭面部多發性皰瘡,經久不愈。開出的藥物也是常見,只不過有人故意刁難,自然會讓他買不起。
細細地叮囑他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這才將張阿牛打發走。安如風瞧著已經冷清下來,便喊著孫思竣拾掇些東西準備出門。
孫思竣雖然手腳沒停,但疑惑的目光卻怎麼也沒辦法遮掩。安如風一笑,“我們出去義診。”
兩人一路行去,先是趕到城外的破廟中,這裡大多是乞丐的聚集地。果不其然,人一髒亂,病痛就多。幸好人不算多,才七八個人。安如風一陣忙乎,總算也在天黑前做得差不多。第二日,孫思竣將家中的藥煎好,裝在小罐子中,分別告訴他們該如何服用,一天幾頓。這些乞丐哪裡有錢買藥,都是千恩萬謝。
其中一人名喚陳斂。看起來髒遢無比,安如風一搭其脈,發覺彈跳有力。仔細一打量,這才發現此人竟然年約三十。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淪落到這番田地。看他蜷縮一團,時不時總是發抖。問其原因,說身子經常發冷,四肢遊走性關節炎痛已一年多。每遇到冬天便加重病症。之後,更兼咳嗽,一直未見好。
安如風讓他伸出舌頭。陳斂張口,發覺他舌黃紅胖,少白苔。仔細聽脈音,只覺得脈沉有力。想了想,便給他開了一齊清溼化痰湯。其中,半夏止咳,蒼朮健脾利溼,南星祛痰,黃芩清熱,陳皮為理氣。
一週後,陳斂的咳痰減少,關節痛亦明顯減輕,10天后身冷消失。為此,他喜不自勝,竟然擔起了安如風的保鏢之一。瞧著他髒亂的模樣,孫思竣很是不悅,乾脆把他拉進家門好好梳洗一番,給了他一套粗布衣服。安如風這才發覺,陳斂雖然長年受病痛折磨,但也是一壯勞力。心中只是笑,沒想到他倒是纏人。安如風走到哪裡,他便跟在哪裡,儼然一副下人模樣。
這樣連續兩個月下來,小小的南峰鎮個個都知道有個蒙面女子為鄉人義診。餘四嫂當然也在其中作了大量的宣傳,將親朋好友被治好的事情直解說得津津有味。於是開始有人慕名上門求醫。除了乞丐們有些頑症外,前來前診的大多都痊癒了。安如風這才開始在家裡坐診,只是孫思竣最終看不下去,直讓她答應,每天上午接三個病人,下午治三個病人。安如風笑著應承,人太多了,自己也確實累。
“姐,他們的藥熬好了。”四五個小爐子同時開工,孫思竣每天都要為那些乞丐熬藥。
“按每人的成分裝好來。”安如風開啟藥罐,嗅了嗅,滿意地點點頭。
“姐,我們的藥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孫思竣逼出藥汁,眉頭有些輕皺。之前家裡存的藥雖然量頗多,可也架不住這麼長期免費贈送給乞丐們。
“沒關係,回頭我們到其他鄉鎮去購置。”安如風輕描淡寫地說。無所謂,有錢還怕買不到藥嗎?
“可是,為了這些人,姐已經破費了不少。現在已經被當地大夫們排斥,還要繼續下去嗎?”孫思竣有些擔憂。
安如風呵呵一笑,“當然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給的這點小阻礙,又豈能嚇得倒我!”這些人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自家拿這個當生意餬口,她跑去義診,當然知道會引起當地排斥了。
緊緊地抿唇,孫思竣沒再吭聲。看來姐姐自有主張。
安如風好笑,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別想這個。今兒個想吃些什麼?姐姐幫你做去。”小孩子別想這些,這些人還動不得自己姐弟分毫。
“姐,你知道我向來不挑的。”
“好!那我做松子鱖魚好不好?”
“不用那麼麻煩!”
“誰說的,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就該吃好些。我再想想?再做個清炒河蝦吧!”安如風側了側腦袋,瞧到孫思竣一副“太浪費了”的表情,笑得眼睛彎彎。“哎喲,我倒是忘了,陳斂可吃不得這些東西,還得做幾個尋常的菜式。”安如風將袖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