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浯猜聽藍正誠這麼說,不管胃裡的疼痛和暈眩,費勁力氣抓住藍正誠的手,堅決道:“不行,你把藥給我就好。”
藍正誠看著他,疑慮道:“為什麼?”
“楊醫師有的時候也是身不由已,畢竟他是楊家的人。”荊浯猜言盡於此,疲累得軟倒在椅子裡,頭偏向一片,似是暈眩得連眼睛都睜不 開,一隻手橫擱在上腹部,帶著急促的呼吸,甚至在白皙的面容下可以看到綠色的青筋,汗再也控制不住順著一邊滑下,沒有聲息地滑下,似是 在帶走荊浯猜的生命力。
藍正誠看著眼前這個脆弱地似是要隨時暈過去的荊浯猜,想著他剛剛的話,心像千年寒潭般冰冷,在荊浯猜的心中到底幾個人是可以相信 的。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即是一瞬。
藍正誠對著荊浯猜慢慢斟酌道:“浯猜,我想你可以試著去相信,畢竟楊醫師和我們有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不知是疼痛,還是其他,荊浯猜突然對著藍正誠嗤笑道:“難道你是讓我再去賭一次嗎?正誠,我沒有那個時間,這起案子也只能萬無一 失,我不想再有什麼變數。”
聽著荊浯猜這樣的堅決,藍正誠的臉色一寸一寸蒼白下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扶著荊浯猜上了汽車。
電梯裡,藍正誠突然對著荊浯猜道:“浯猜,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回去,反正我也沒有見過標底,你應該放心。”
荊浯猜本來就在抵抗者胃中一陣一陣的悶痛,隱隱泛著噁心,聽藍正誠這麼說,更是鬧心,胃裡一陣激痛,按著胃部的手不禁緊了幾分, 背心的虛汗更是下得厲害,荊浯猜深吸了口氣,略顯煩躁道:“正誠,我沒有不信你,你不要多想。”
荊浯猜說到這,突然被胃中的激痛逼得說不下去了,只是看著藍正誠的眼中全是信任,藍正誠微微一怔,上前扶住荊浯猜道:“浯猜,我 ……”這時電梯到了,曉曉和許姨迎了出來。
荊浯猜輕輕按了下藍正誠的手背,地不可聞地快速道:“不用講,我都明白。”
荊浯猜坐在沙發上,看著曉曉得知自己發燒忙前忙後,端茶遞水送藥的,胃裡的揪痛也似好了許多,心裡像是有一道暖流滑過。
見他吃了點湯水,接著吃了藥,曉曉也做到了荊浯猜的身邊,往他身上靠去,把自己的臉在荊浯猜的大衣上蹭著,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好 久的小貓般,總算看見了主人似地興奮。
曉曉偎在荊浯猜的懷裡喃喃道:“你總算回來了。”
這幾天曉曉雖然是越來越依賴荊浯猜,也時常有親暱的動作,但是這樣的倒也是少見,荊浯猜把曉曉稍稍拉開,低語道:“外面衣服,一 天了,髒,乖,我去換件衣服。”
荊浯猜撐著扶手就想起來,曉曉突然拉住荊浯猜,欲言又止。荊浯猜本就發著燒,渾身無力,被曉曉這樣一拉,差點站不住,藍正誠看著 這樣的情況已經作勢要站起,荊浯猜用眼神制止。
荊浯猜順勢又靠在沙發上,臉上的寵溺淡去了些,對著曉曉道:“有什麼就說…吧”拖著的尾音,帶著些無奈和無力的辛酸。
曉曉的心微微一顫,依舊是吸了口氣,對著荊浯猜道:“浯猜,戴梓岑說……說想和股那…明天的地,如果你有意的話,他現在就可以過 來和你談。”曉曉一口氣講完,看著荊浯猜。
荊浯猜揉了下額頭,隱隱的倦怠難掩,臉上的表情平靜如常,只是低頭,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苦澀,和不甘,還有寂滅的虛無,對著 曉曉輕笑道:“曉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曉曉想了下,稍作猶豫,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不想…”再荊浯猜的眼神鼓勵下,曉曉繼續道,“再欠著他什麼。”
荊浯猜聽他這麼說,也沒又太大的意外,只是胃裡的疼痛愈來愈激烈,攪得他想把剛剛喝下去的水和藥吐出來,心口煩惡異常,臉色又是 難看了幾分,不過,還是深吸口氣,強撐著對著曉曉耐心道:“曉曉,是不是你覺得你隨便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荊浯猜也沒等曉曉回答,只是自嘲地笑了下,繼續道,“曉曉,你是吃定我了!”低徊肯定的語氣透出些淒涼地意味和一絲無力的疲憊感 。
曉曉似是被鎮住了,對著荊浯猜呢喃道:“我…我…我…”
荊浯猜嘆了口氣,強烈抑制住想把手撫上胃部的衝動,對著曉曉低低道:“你讓他來吧,我也有事找他談。”身體卻有些受不住地向下滑 ,藍正誠想上前問什麼,荊浯猜輕微地搖了搖頭。
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