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
相較於那似錦的未來,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婆的生死也就變得不那麼重要,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沒人會在意的。
這點她不愧是葉氏的女兒,自私的性格跟她娘一模一樣,她娘可以為了自己的私利,用身體綁住一個男人,利用那個男人對她的感情任她予求予取。而她比葉氏更狠,但凡對她而言失去利用價值的人,就像一塊破舊的手帕般,隨手一扔毫不心軟。她心中沒有所謂的感情,只有利益,所謂的有奶便是娘說的便是她這般,只要能帶給她足夠的利益,那就是她的盟友,她的朋友,反之,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棄之,她這般的女子手段狠辣得可怕卻也可悲可嘆!
“祖母今兒個情況如何?”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裡,風輕語笑著問伺候在老夫人身旁的琥珀。
琥珀張了張嘴正欲回答時,一旁的冬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先她一步開口回答道,“回三小姐的話,老夫人今兒個情況還不錯呢,早膳還喝了半碗粥,若不是念著馬上該吃藥了,指不定還能再喝半碗粥呢!”大小姐有交代過,老夫人的情況暫時不要讓三小姐知道,她才搶在琥珀之前開口,好在琥珀性子實在,也沒多說什麼,憨笑兩聲點了點頭算是附和冬草的話。
“嗯,你們在外面候著,我自個兒進去瞧瞧祖母,這藥我伺候祖母喝了就是,順便陪她說會子話去。”冬草的話剛落音,熬藥的丫鬟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送過來,風輕語讓那丫鬟把藥放在屋裡,就把人都遣散了。
關上房門後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把裡面的藥粉倒在藥裡攪勻了,把那裝藥粉的油紙放在油燈裡燒成灰燼後,端著藥進了裡屋。
“祖母,您睡著了嗎?”見著老夫人背對著她躺在床上,她還以為她睡著了,柔聲喊了兩聲,也不見她回應,她放下手中的藥碗走到床邊又喚了兩聲,還是沒反應。
難道真睡著了?
她心中想著,伸手推了推老夫人的身子,把她身子扳過來,剛好對上老夫人那雙泛著血絲的眼睛,猝不及防下她被嚇了一跳,後退好幾步險些摔倒。
“呼——祖母你沒睡著就說句話嘛,這樣一聲不吭嚇著語兒了呢!”風輕語還沒瞧出老夫人的異常,小腳一跺,嬌嗔道。
老夫人還是那般沒半點反應,好似沒聽見她說話般,風輕語就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稍作猶豫後,她一咬牙走過去趴在老太太嘴邊,聽她嘴裡說出來的話……
“虎兒…虎兒…我的兒…娘對不起你,虎兒…”老夫人嘴裡反反覆覆唸叨著這兩句話,不斷的重複著。
風輕語眉頭緊鎖,這個‘虎兒’是誰?難道是她的某個叔叔或是伯伯?
她腦中完全沒有這個人的記憶,只當是老夫人的胡言亂語,也就沒往別的地方想,見著老夫人這般神志不清的模樣,她倒也乾脆,端起那碗黑不隆冬的藥汁往她嘴裡喂,老夫人雖神志不清了,但東西進了嘴裡就往下嚥的本能還在,她也沒費什麼功夫就把那碗摻了毒的藥全部喂老夫人喝了下去。
她離開以後沒多大一會兒,另一道纖細曼妙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窗子進了老太太的房間,她先是掰開老太太的嘴看了下她發黑的舌苔,眉頭一蹙,手中多了幾支髮絲般粗細的銀針,動作快若閃電的紮在老太太身上幾個重要的穴位上,而後如來時般悄聲無息的離開。
昨晚風輕晨一直對著那張紙出神,晚上沒睡好覺,今兒個起來精神有些不好。她方才又重新寫了一張紙,紙上還是如昨晚般全是一些名字,不過順序和位置以至於符號都有些變化就是了,而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沒想通,總之她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她剛將那兩張紙放在火盆裡燒掉,被她派出去的君夢就回來了。
“怎麼樣?”看著皺眉的君夢,風輕晨心底大概已經有了答案。
君夢搖了搖頭,“風輕語用的是離魂散,我的銀針只能壓制七天,七天後必死無疑。”離魂散,中者離魂,魂魄歸西,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毒,從未聽說過此毒有解藥,中者半個時辰內必死無疑,他的手段能壓制七天已經是極限。
“七天…還有七天……”風輕晨嘴中輕聲自語道,瞬間陷入沉思中。
只有七天的時間,只有七天——
她怎麼在這七天之內從老太太嘴中得到她想知道的東西?據冬草說說,如今的老太太已經神志不清,這無疑又給她增加了很大的難度。她想了許久都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窮途末路之際,她突然看見跟前的君夢,腦中閃過一道激靈,眼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