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復雜的看著蕭亦寒。再度問道,“蕭亦寒,你為什麼不解釋?當初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是蕭亦寒?”
蕭亦寒靜靜的看著她,眸中含著淺淺的笑,“解釋?蕊兒,你的心中滿滿的都是他。你會聽我的解釋嗎?你已經將我想成了那種處心積慮的人,根本連半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他極力壓制住喉嚨中的氣癢。
他真的不想在她面前這個樣子,說句話,都要咳嗽。他討厭這種樣子,他給魅微微示意,魅就從蕭亦寒的袖袍中拿出一個瓷瓶。
從裡面拿出一粒藥,給他吞下。
他微微頓了頓,才沒有那般難受。
穆雲蕊暗道,難道那藥丸,就是他平日裡要服用的嗎?她記得那次跌落懸崖後,他的袖袍中就跌落下這個瓷瓶一樣的東西。
“那是因為我,我,我不知道你就是蕭亦寒,我曾經多次向你求證,可你都直接拒絕了。”
穆雲蕊微微哽咽的說道。
蕭亦寒眸光復雜的看著她,孤寂的眸中閃過一抹流光,是那般的欣然。
“蕊兒,開戰並不是我想的。如今戰事在即。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人能夠掌握的。”
蕭亦寒淡淡的說道,眸光哀痛的看著穆雲蕊。
穆雲蕊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亦寒微微擺了擺手,身後陡現的黑衣人,他們將一車滿滿的糧草給放在那處。
蕭亦寒涼涼的說道,“蕊兒,這是寧軍的糧草!糧草乃是對戰的食源。若是沒了,此仗在氣勢上已然輸了一大截!”
身旁的魅緊緊的扶著他。眸中凝滿的都是擔憂。
穆雲蕊眸中倒映著那層層的糧草。
眸光同樣複雜的看著蕭亦寒,他不是前朝太子嗎?他不是要奪回他的天下嗎?那他為何還要救回寧國的糧草呢?
穆雲蕊眸光閃爍,眸中泛起層層的迷霧。
蕭亦寒深深的看著她,“蕊兒,我如今能為你做的,不多了。蕊兒,保重,他日相見,就當我們不曾相識過吧。”
聲音是那般的涼薄,那般的冷淡。
卻隱隱的夾雜著濃郁的孤傲。
穆雲蕊卻驟然感覺心尖上一陣痛楚。
她還想問很多問題,可是話已然到了喉嚨口,她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只能目送蕭亦寒離開。
穆雲蕊卻察覺他的背影,是那般的孤傲,那般的孤獨,又是那般的傷感。
穆雲蕊心底難過,鼻尖泛酸,她終於忍不住呼喊,“蕭亦寒!”
蕭亦寒轉身,風吹起他的髮絲,冰雕面具上反射著層層的光。雖然距離有些遠,看不見他眸底的神色。
可是穆雲蕊知道,他一定是在深深的看著她。
穆雲蕊緊緊的捂住胸口,輕聲說道,“你也要保重!”
不知是不是穆雲蕊的錯覺,穆雲蕊竟然覺的他在笑,笑的那般溫暖。
數人在眼前飛快的閃身,蕭亦寒的身影,就那般的消失在穆雲蕊的眼前。
穆雲蕊眼角滑出一滴淚痕。
蕭亦寒,你是神秘的,你是孤傲的,從來不知,你竟為我做了那般多。蕭亦寒,你為什麼不早說?
若是當年在那座寺廟中,我繞過那屏風,走到你的面前,見到你的面容,又會是何等的光景?
可是世間根本沒有如果!
穆雲蕊腦海閃過他,為她所作的一切。
按照魅所說,進獻暮蝶蕊是南詔國主的意思,那就是師父的意思!
那幅畫卷呢?
穆雲蕊想起那幅畫卷,心底就一陣酸澀。
那幅畫卷定是他所畫,若是他所畫,他定是不會拿到眾人的面前的。
那這幅畫卷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很多事情,他總是不解釋,今日若不是魅出聲,還要她誤會他多久?
穆雲蕊眸光顫了顫,靈光一閃,難道是師父無意中見了那幅畫卷。知曉了她曾在寧國出現過,才會讓夏侯淳逸找她?
這件事,和蕭亦寒沒有什麼關係的。
穆雲蕊腦海閃過妖冶男子的面龐。
師父,師父,他這又是何苦呢?
眸光霧氣層層。
難道他曾經緊張的找過她?可是又不能暴露了他的身份?
穆雲蕊覺的這般想,又能怎麼樣?很多事情,都太過複雜,太過莫測,不是一句話能解釋的清的。
穆雲蕊定定的站立在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