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貞元公主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向船外走去,同時吩咐自己身邊的侍從:“馬上去把姑娘的轎子給抬過來!”
祭月也匆忙地跟上西涼靖的身後,唸叨道:“主子身子弱,咱們得快點帶主子去看大夫才行,奴婢知道附近有一家醫館,大夫擅長女科!”
西涼靖微微顰眉,沒有說話,只點點頭。
兩名長隨立刻拿了一隻錢袋子出來,扔給那幾個船家中的一個,道了聲:“這事謝儀銀子!”
然後也轉身跟上自家主子。
眼看著那幾位正主兒都已經離開,船家們也看著沒什麼戲可以看了,便都暗自搖搖頭,然後將那些碎銀子都分了,方才轉身散了
出了船塢,一頂青布小轎已經停在了不遠處,西涼靖立刻帶著貞元上餃,他剛想將靜靜不做聲的貞元放進轎子裡,卻忽然發現自己的下襬前襟上竟然已經——血跡斑斑。
他瞬間就是一驚,隨後立刻看向貞元,果然見她正渾身顫抖,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窩在了那轎子上,裙襬上果然有不少鮮豔的猩紅。
而祭月的驚懼低呼幾乎是證實了他不願意接受和相信的事實:“公主……公主您流血了,莫非是小產了!”
一句話瞬間讓西涼靖的臉色白得不能再白。
他怎麼也不能相信地徹底怔然地看著貞元公主。
祭月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世子爺,您還不將殿下帶去看大夫,難道害死了孩子,如今是打算連著母親也不放過麼!”
西涼靖易一咬牙,轉身也鑽進了轎子,將貞元抱在自己腿上,厲聲道:“起轎,帶路!”
只是他並不曾留意到貞元被他抱在懷裡之後,蒼白的面容上,美眸裡瞬間閃過的一絲冷光。
抬轎人一路匆匆忙忙地抬著轎子前行,西涼靖身邊的人折回了船塢附近冷冷地警告了周圍的人一番,不要多嘴多舌之後,又給了些銀子出去,然後也齊齊地上馬去追自己的主子了。
而一名接了銀子的魁梧船伕,走出了船塢,冷眼看著那些靖國公府的人一路遠去,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冰冷的光芒,隨後便走回了自己的船裡,掀開船簾子,對著裡面幾個同伴道:“今兒這事兒有點奇怪,國公爺世子和那個漂亮女子有些蹊蹺,讓人去通知上峰留意著些。”
那幾個同伴皆點點頭,其中一人脫了粗布衣衫,換上一身湛藍色的飛羽鬼衛服匆匆策馬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絕塵而去。
而西涼靖帶著貞元在祭月的指引下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館,那女醫看見了貞元的情形立刻讓西涼靖將貞元匆匆忙忙地送進了醫館裡面的房間。
西涼靖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大門瞬間關上,他深深地閉上眼,轉身走到了醫館後院的窗前,看著那冰涼灰霾的天空,深深地閉上眼,忽然一伸手,狠狠地徒手砸向了牆壁,硬生生地在牆壁上砸出了一個窟窿來。
這一切都已經徹底地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從來都覺得貞元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但是他亦從來沒有想到她會懷上自己的孩子,那一夜實在是太過巧合,但是……他確實是在床上看到了那一抹殷紅。
而且後來他慢慢地強迫自己回想那一夜的情形,方才確定那夜身下的女子確實反應很生澀,他甚至勉強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但是,他依舊對她感覺到警惕,總懷疑她居心叵測,但再怎麼樣,都不曾想過她懷了他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也許還是死在他的手裡。
再怎麼樣……那都是他的骨血。
直到女醫和祭月交談的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方才從那種混亂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貴家夫人原本心脈就弱,如今若是不好好保養,只怕以後都懷不上孩子了!”
“謝謝大夫,我們省得了。”
祭月打發了女醫出去,一轉頭正巧看見了西涼靖轉過身,正面色複雜地看著她,祭月臉上瞬間湧起冷怒之色來:“世子爺,我家公主說了,您請回吧,以後我們都不會再麻煩您的,從此生死兩無干。”
隨後,她不再看西涼靖一眼,轉身就回了房內,隨後‘呯’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西涼靖望著那門,只覺得心頭彷彿堵了一塊什麼東西,悶悶的,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而房門之內,祭月上前將貞元公主小心地扶了起來,扶著她靠坐在床邊,輕聲道:“公主殿下,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世子爺,什麼反應?”貞元公主臉色還是非常蒼白,畢竟這是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