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沒關係的。”
對於這位爺瞞著她真實情況,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做出佔了她身子的事,她決定做出深刻的檢討,是不是以前總是讓這位爺佔便宜佔得太順利了,他若是和她在一起,卻不習慣尊重她的話,今兒她也該讓這位爺試試這種滋味。
看著西涼茉大剌剌地懷揣著令牌離開的背影,百里青陰霾的俊美面容上最終浮起一絲無奈的表情來,暗自低嗤:“真是個記仇的丫頭。”
她分明早就算計著他驕傲的性子怎麼肯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這副模樣。
若是尋常女子,此刻恐怕早已與他輕憐蜜意了。
不過這也是她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她似乎並不喜歡成為任何人的附庸,他的小花兒似乎更喜歡自己面對那些風雨。
這可麻煩了,他更習慣把一切都掌控在掌中。
若是一不小心,這朵花兒成長得脫離了他的掌心怎麼辦?
……
禁軍
西御所
西涼靖正坐在燈下,提著毛筆細細地描繪著畫卷的人,裡面是一個妙齡少女,面容嬌美,眸光清冽,唇角噬著一抹淺淺的笑,那笑容裡卻不若尋常女子的溫柔嬌俏,而是帶著一種挑釁,卻平添了三分勾魂攝魄的嫵色。
西涼靖專注得彷彿在將他所有能說與不能說的情緒都描繪在這幅圖之中。
“大哥哥,這是在畫我麼?”一道女子輕柔婉約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驚得西涼靖陡然抬起身子,矯健修長的身子呈現極度戒備的姿態,看向來人。
“誰?”
“大哥哥連畫里人都不認識了麼?”西涼茉輕笑著摘下兜帽。
“茉兒,是你!”西涼靖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女子,不知她何時出現的,又看著自己看了多久。
夜行來此,她一襲白衣,長髮鬆鬆地用一條錦繡髮帶束在腦後,垂落在臉頰邊的髮絲極隨風輕飄,愈顯得美麗空靈,彷彿傳說裡蠱惑人心的妖精,前來迷惑男子的心智。
片刻後,西涼靖陡然收起畫,收斂了神色,冷硬地道:“大妹妹,這裡是禁軍居所,深更半夜至男子居所,妹妹是嫌棄自己的名聲還不夠壞麼?”
西涼茉卻似乎全然不介意西涼靖尖利的話語,只是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哥哥,我來不是為了與你做這口舌之爭的,我來是希望你能瞧瞧帶我出一趟宮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與爹爹商量。”
“今兒你不是已經回過國公府邸了麼,藍大夫人得你送了一程也算夠了,我連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西涼靖看著西涼茉的眼裡毫不掩飾他的譏諷和憎惡,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深沉情緒。
西涼茉淡淡地道:“哥哥,此事事關咱們國公府邸的興衰,所以不但是我,連你也需要陪我一同去見父親。”
西涼靖見她說得如此慎重,狐疑地看著她:“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只管與我說就是了。”
“你能做得了主麼,事光當年藍家令牌之事,如今這令牌就在我的手裡,我需要速速面見父親。”西涼茉淡淡地道。
此言一出,西涼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下子上前握住西涼茉的手:“你拿到令牌了,令牌在哪裡?”
看著西涼靖的失態,西涼茉唇角勾起一絲冷淡的笑容來,果然,靖國公是真的把此事告訴過西涼靖了,果真是父子情深。
西涼茉手腕一轉,巧妙地掙脫了他的手,輕柔又不容放否地道:“我要見父親,親自把令牌交給他,還有關於司禮監的要事稟報。”
☆、第一百四十章 令牌真相
“你說的是真的?”西涼靖一震,隨後冷冷地看著她。
西涼茉婉約一笑:“怎麼,哥哥不信?”
西涼靖睨著她許久,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不對勁,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大妹妹當初陷害我被父親猜疑的時候,恐怕背後未曾沒有司禮監的影子,今天是天下紅雨了麼。”西涼靖冷笑一聲道。
他的這個妹妹可一點都不簡單。
西涼茉淡淡地道:“大哥哥可曾聽過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今日之事,於我西涼家生死攸關,妹妹我怎麼說也是西涼家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妹妹選擇西涼家,而不再依附司禮監,不也是理所當然的麼?”
西涼靖聞言,忽然伸手粗魯地捏著她的下巴一挑,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冷笑:“好一個理所當然,二妹妹,你竟絲毫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麼?如你這般卑鄙小人,我怎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