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家小姐很會彈琴?”郡守大人突然想到了關於卓王孫女兒的各種傳聞,不免好奇的問了句。
“是。”如霜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小姐的琴藝確實精湛,奴婢們只要是聽著小姐撫琴,再疲勞也不覺得了。”
“哦,竟是如此!”郡守大人眼裡流露出嚮往的神色:“不知哪日能有幸一聞。”
如霜不敢抬頭,嘴裡答道:“郡守大人對我家小姐恩重如山,若是想要聽小姐彈琴,她自然會答允的,就看郡守大人和夫人哪日有雅興來莊子聽琴了。”
“好好好,你這侍女倒也是個機靈的,賞!”郡守大人一開心,命人賞了如霜和春生娘每人五十個鑄錢,便讓她們回莊子去了。
第二日,郡守大人把那賊曹掾史喚了過來:“李家莊的失竊案可有進展?”
賊曹掾史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屬下無能,未能有進展,就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這案子可真是蹊蹺,那琴是擺放在李小姐的書房裡邊,與內室只有一牆之隔,可那晚無論是李小姐還是上夜的侍女,都沒有聽到半點響動。按理來說把一塊這麼大的爛木頭運進來,又把琴搬出去,無論如何不可能沒有半點響聲的,但李家莊那晚竟沒有一人發現異常的情況。
按照賊人留下的那幅素絹去查,也似乎是根斷掉的線索,那素絹竟然是來自李莊主的一件中衣,撕了一大塊素絹下來,剩下的那塊破布就搭在李小姐閨房外邊的樹枝上,被風一吹,就胡亂搖晃,彷彿一個人吊在那裡一般。
賊曹掾史也請了個擅長鑑定筆跡的秀才看過素絹上那字,又命里長將李家莊附近十里識字之人召集起來,命令他們把素絹上的那行字寫出來,請那秀才仔細甄別。看過那幾人的字以後,秀才搖搖頭道:“都與那素絹上的字跡不相同。”
查來查去,這便成了一起無頭公案了,賊曹掾史只覺頭大如鬥,現在聽著郡守大人這麼一問,只覺兩股戰戰,心裡直呼倒黴,難道因為這樁莫名其妙的案子,自己便要被免職不成?心裡直把那不會彈琴的李小姐罵了個狗血淋頭:“沒有天分學什麼彈琴,害得老子被郡守大人斥罵!”
郡守大人看著賊曹掾史這汗不敢出的模樣,溫和的一笑:“今日一晨,有一個放牛的孩子來了府衙,說是有重要事情稟報,我聽說他是李家莊人,心裡想著許是和那李家莊失竊案有些干係,你去問問罷。”
聽了郡守大人的話,賊曹掾史心裡這才一喜,用衣袖揩去下巴上的汗珠子,向郡守大人行了一禮:“屬下這就去找他詢問。”
進了旁邊房間,就見裡邊有一個約莫十歲的孩子,看見賊曹掾史走進來,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可就是那賊曹掾史大人?”
“正是,你有什麼事情稟報?”賊曹掾史低□子笑眯眯的望著他:“聽說你是李家莊的,是不是和李小姐的琴有關係?”
“大人,今日我去放牛,在水潭便看到了一具琴!我覺得那該是李小姐丟的!”那小孩子跳到賊曹掾史面前:“我叫我弟弟在水潭邊守著呢,大人,我們快去把那琴撈出來。”
賊曹掾史轉了轉眼睛上下打量了那個小孩子一眼:“你沒有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那小孩奇怪的看了賊曹掾史一眼:“我可是好心才來給大人報信哪,大人,我也不要什麼,就給我幾十個鑄錢便是了。”
“你能確定?”賊曹掾史將信將疑的看著小孩那期盼的臉,心裡想著這小孩說的話有幾分真實性,若是真的能將那失竊案給破了,那倒也是功勞一件,就算那不是李小姐的琴,也不外乎多跑一段路而已:“那好,我跟你去,若真是李小姐丟的琴,那我便給你兄弟二人五十個鑄錢。”
“那好,大人,我們快些去罷。”那小孩很是愉快,跳著跑了出去。
賊曹掾史帶著兩個手下來到城北的一個水潭邊,一個八、九歲左右的孩子騎在水牛背上,遠遠的看見他們走了過來,便站了起來在牛背上晃晃悠悠的揮著手大喊:“哥,那琴還在呢,沒有人來這裡!”
幾個人走了過去一看,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具琴在清亮亮的水裡邊,賊曹掾史心裡大喜,叫手下跳下水去,將那琴撈了出來,溼淋淋的抱著去了李家莊,李小姐一看便心中大悲,眼淚珠子滾滾而下:“這正是我的琴,卻沒想被那賊人拋入水潭裡!”
賊曹掾史一看李小姐認下了,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樣便好,那我就回府去了。”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自是無比輕鬆,卻沒想那李小姐咬牙切齒道:“大人,我這琴找了回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