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並不放在心上,開始吃飯。
“踏歌呢?”平安在這裡的話,踏歌一定出事了。
“我爸最偏疼這個徒弟,硬留他在我家多住些日子,所以我才來做替工。”他示意我吃飯,“咱倆又要同居了。”
明明噴了一口飯,我遞張餐巾紙過去。他亂用詞彙也不是一次兩次,我早見怪不怪。明知他的出現,預示著不可知的危險已經離我很近,但我心裡很高興,很高興。
吃過飯,明明自告奮勇洗碗。我和平安在廳裡坐著聊天。
“踏歌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終不安心。
“遇到幾個高手,傷得不輕。現在挺過來了,有我老爸老媽照顧,會完好無損的回來。”他也終於開腔。
“什麼炫?洛神的幕後老闆,夜日的舅舅?”我說出心裡的猜想。
“他的手下。”平安肯定,“夜家,黑暗世界的王者,擁有最殘忍的殺手,最狡猾的毒販,最強大的軍火商。在那個世界,被所有人,從大到小,從上到下,尊崇。”
“不過是個外戚。”又不姓夜。
“這個外戚恰好是夜家大家長夜無雲老婆最疼愛的唯一的弟弟,目前在夜家,只有夜無雲能壓制他。夜日,雖然名義上是養子,但夜無雲老婆收養了好幾個孤兒,他們還沒有被夜無雲承認,在組織裡地位遠不如小舅子。不過夜無雲有個女兒叫夜永愛,他們中任何一個娶到她,就會成為下一任夜主。”不愧是頂尖偵探,連極道大哥的家底都翻出來了。
“他叫什麼?”已經被人找上門來,我總要知道對手的名字。
“藍蒙,他姐姐藍藍。”他告訴我,“很多人叫他夢先生。傳聞他可以實現你最大願望,換你一生忠誠。詳細的,我沒法查到。”
“他是魔鬼嗎?”還交換呢。
“看過他建立的洛神之舟,我很認同你的說法。”他故意曲解我的問句變陳述句,“事實上,這些年我們幫助警方在其他國家也破獲了類似的場所。他把所有的損失都算在你頭上,卻怎麼也沒想到你的真實身份,因此花了五年,徒勞無功。直到最近,夜日找到你,他也找到了你。”
“可夜日答應我不會傳訊息給他。”我篤信這一點。
“那麼就是藍蒙派人監視夜日,或者夜日手下混著藍蒙的人。一個組織裡的,訊息很容易傳開。”他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但並不排除其他可能,“總之,他們在半路截踏歌,可以殺了他,卻沒有。”
“警告我嗎?”我明白了。
“很明顯。”他也這麼認為,“五年前,他們在明,你在暗,大意失荊州。今天,你在明,他們在暗,已不會重蹈覆轍。阿鴻,你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然後呢?”我看見明明靠著牆在聽,“躲起來,一輩子不見炫?平安,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也不想過那樣乏味的人生。”
“權宜之計。鳳家的防衛力量是我爸和師叔伯們親自培養出來的,就算是夜家精銳,也不見得能突破。可你人在外面,就很難防範周全。給我一些時間,把夜族徹底弄垮。”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底氣不足。
“需要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二十年?剛才是誰把夜家說得跟黑社會的皇帝一樣?如今黑幫都還沒清除乾淨,犯罪隨處可見,怎麼能碰到黑中之最黑?你根本還沒計劃,是不是?”我看出他拙劣的哄騙,“夢先生耗了好幾年才找到我,夜日卻只用了三個月。這麼大的落差,你猜為什麼?”
“為什麼?”他見到了那份無人能比,久違了的耀眼光芒。
“因為我們的夢先生可能不敢大張旗鼓發動整個夜族找人,因為夜家的大家長可能還不知道他親愛的小舅子是人販頭子。人說,幫有幫規,說不定夜家根本不允許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動作。你能查出來證實我的話,我們就能——”五指一抓攏,“擒賊先擒王。這次不用我們費心找,他自動就送上門來了。”
哐啷嘡——端著冰激凌出來的明明像看到了怪獸,彷彿不認識我一樣。
平安搖著頭,過去幫忙收拾,安慰明明說,“不怕。她本來就膽大包天,想象力超豐富,行動力超強的一個人。相處久了,你會慢慢麻木。”
我聽在耳裡,也不反駁,“這事先放一放,我有件事更急。平安,你能不能幫我合成一些照片?”
“什麼照片那麼急?”他慢條斯理。
“偷情照。”我賊笑。
“你分不分得清主次啊!”明明憋紅了臉,氣急。
平安在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