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還比較好相處,我心想。
經過鳴池的房間時,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我立刻警惕。踏歌在樓下,叫他來可能太遲。我推開門,裡面漆黑。等了會兒,沒任何動靜,我開啟燈,看到鳴池躺在地上,走過去才發現他醉得不省人事。
“鳴池,起來了。”我推他。
他不動,我也拉不動他。從床上拽下一條毯子,幫他蓋在身上。從奶奶和我討論婚事以來,他就很失常。但他什麼也不說,我只能當作不知道。
“孤鴻海上來。”他突然出聲。
我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他眼睛閉著,在說夢話。
“池潢不敢顧。”他又喊,“阿鴻,你的不敢顧,我卻仰望了十二年。”他清醒時永遠不會對我說的話,在酒夢酣然的深處,吐露了出來。
儘管依雷更早提醒過我,那時我還小,根本不會去深想。如果不是他當年對單秋寒表現出來的敵意那麼明顯,我或許還一直以為他是疼愛我的哥哥。所以,我讓奶奶將他派到黎城,因為至少他能實現事業上的夢想,成為鳳家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也因為我知道自己對鳴池沒有過任何超越兄妹的情感,卻非常不想失去這個親人。
“鳴池,對不起。”我走了出去。
沒看到身後那雙已睜開的眼睛裡,很清醒,半分醉意也無。褐色的眼瞳沒有光,彷彿起了漩渦,悲傷已不夠將它能填滿。
下樓時,碰到海粟和他的男護理大新。
“在找你的未婚妻嗎?”我笑著挽他。
“不是。”他也笑著,“剛剛允許我自由參觀。”
“噢,我帶你參觀。”我讓大新休息一會兒,帶著海粟走出側門,在花園裡散步。
“護理怎麼換人了?”我問。
“男護理比較方便。”他說得很簡潔。
“音若照顧你好幾年了。”我卻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她是我母親那邊的遠房表妹,不是專業看護。現在要結婚了,再跟著我進進出出,對她也不好。”他也很擔心別人誤會,因為音若的zhan有欲越來越強,令他招架不住。
“大新是我奶奶介紹給你的吧?你就不怕他監視你?”我覺得奶奶就是這個目的。
“只要不花天酒地就安全了。”這有什麼好怕?早些年是荒唐過。如今,經歷過生死劫,他寧可把有限的時間放在工作上,“看不見,應該可以避開很多誘惑。”
“聽聽,多委屈。”我逗他。
“委屈?我嗎?大概是表達不善。”他也輕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漸漸瞭解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