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玉言臉上一僵,
過了會兒,吸氣。
“其實,是真的有要事!”
“什麼事?”
“付將軍受傷了!”
“什麼?”
沐清秋一驚,腦中猶如驚雷,手裡的杯盞從她的手中跌落到地上,濺起的茶水霖霖。
若不過只是簡單的傷勢,柳玉言根本就不會在她面前提及,恐怕,這受傷——
心頭陡然一個冷顫,就在這一刻,她恨不得立馬飛身到邊城。
只是腦袋裡還有些清明,告訴她這根本就是不現實的。
她屏息,讓自己儘可能的鎮定。
她沒有忘記前陣子柳玉言告訴她,不要著急,不然她就真的要服用保胎藥了。
是藥三分毒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只是聲音裡帶出來的顫抖讓每個字都有些發冷。
柳玉言忙扶住她,眼中一閃複雜。
他也不想告訴她的,只是眼下,卻也不得不說。
“別急,這也不過是傳聞,未必是真的!”他道。
沐清秋咬唇,引得一陣痛意才把腦袋裡洶湧而來的混沌破散,“什麼意思?”她追問過去。
柳玉言神色微凝,“我軍塞外三城,因為鎮邊大元帥還有付將軍的英勇已經收復其二。遊族久攻不下,便陣前換將!一般而言,陣前換將的結果只敗不勝,可遊族換來的則是一名皇子,而那個皇子清秋也是認得的,聽說在皇后壽辰的時候,和清秋還有過爭執。”
“……”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
……皇后壽辰?
一張冷然的眼睛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對了,她記得那個人。
看沐清秋的神情,就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來了,柳玉言繼續說道,“那人的計謀陰狠,關元帥和付將軍都先後吃了虧,只是幸而一貫穩重才沒有失策,現在仍固守城池。只是那兩座城池也已經被圍,恐怕——”
沐清秋屏息。她知道柳玉言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運送而來的糧草還不知道能不能送到那兩座城池了,是不是?只是這和付少清是不是受傷有什麼關係?
柳玉言看她,“城池被圍,這訊息是真是假,無容判斷,只是能確定的是,遊族知道來送糧草的人是你,所以——”
沐清秋倏的抬頭,“你是說,這個情報,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既然來交戰的人是那個什麼最有潛力成為可汗的皇子,那他就定然知道她和付少清的牽連。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柳玉言點頭。“是!”
沐清秋身上的力氣一跌。
坐回到身下的軟墊上。
☆、他是誰 ☆
——原來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扯開唇角。淡淡的笑開。
眼中霎時乍放清亮笑意。
“那,就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幽幽的聲音在車馬當中迴盪。
微微有些蒼白的面孔此刻在映入車中的光亮之中,輝映成別樣光亮。
柳玉言的眉眼也不由微挑。
臨行時,那個長相雖說俊美卻是不甚言笑,又是腹黑狡詐不下於他的某個傢伙曾經說過的話在他的耳邊又是一掠而過,
——她可是很厲害的!
柳玉言心下微動。
她厲害嗎?
一開始不過是個冒牌卻又似乎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卻不過經歷了江南郡一案,就好像是脫胎換骨,什麼政事到了她的手裡都是輕鬆自得。
似乎就是註定了來替那個沐清秋擔任這個丞相之位的。
只是偏又是多了太多的小女兒情懷。
而現在這一路所見,比他所想的要有趣的多。
他,還真就是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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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覺得自己腦袋上就是說長出十來根白頭髮都是正常的。
先是一路上的小災不斷,然後平安城的那夜刺殺,胭脂的死,福王給她的震駭。
還有就是付大哥身受重傷訊息的真假不論。
似乎每一樣都在挑撥著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子的意志。
何況,還是她這樣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的鎮定。
在稍許的鎮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