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的殿門關合。
明亮的燭光之下,炎霽琛凝望著桌上跳躍的燭光閃耀。
妖孽的面上幽深難辨。
“德寶——”
德寶的身形隨之從暗處顯出來,躬身一輯。
“你以為如何?”炎霽琛轉眉看過去。
低垂著頭的德寶只覺得頭頂上一陣發麻。
剛才溫卿大人的一番話,他在一旁雖聽的似懂非懂,卻還是能聽得出來溫卿大人似乎很是看重那位“沐相”的心境!
難不成這位溫卿大人和當初的付將軍,之前的安樂王,賀中林大人一樣……一樣對沐相……呃……
他怎麼敢說?
就算是皇上早就有所計較,他也不敢提半個字啊!
如同沐蠢所。抿了抿嘴角,德寶只能說的含蓄點兒。“奴才以為沐相手下的官員越來越精明……”
……他只能這般說。
雖說之前沐派的官員遍佈整個朝堂,可當中真的有識之士也不過十之三四,可現在在之前的沐派消失的差不多之後,現在為沐相勤勤懇懇的官員基本上個個都是能手,就是連皇上倚重的,都或多或少的被沐相影響了,單單隻說這桌上清楚明白的寫著沐相有功的摺子上面,相當一部分都是皇上覺得不錯的官員。
似乎,幸虧得“沐相”是皇上的人,不然這“沐派”重振,根本就是指日可待。
咬牙,德寶最後又說了一句,“只要沐相為了皇上,想必他們也勿用……”話到後面,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閉了嘴。
“奴才死罪!”
說著,“噗通”跪倒在地。
炎霽琛勾了勾唇角,此刻眼底的眸光早已經移到不遠處曾經擺放著那個讓他每每看到便會心生鬥志的屏風之處,
那裡,曾經擺放著福王親手所畫,親手所提的屏風。
那裡,便是讓他時刻記得這個位置的來之不易。
他自是知道德寶這話的意思,例數歷朝歷代,倒也不少帝王只是憑著“駑臣”之術,便是能安穩王朝,成為一代賢明君主。
父皇,就是如此。
只是他並不屑這樣做,即便他的“駑臣”之術,已經堪稱化境。
他驚訝,欣喜她的能力。只是秉性使然,便是讓那些人忠心以待。
也正是剛才那個溫卿所說的,他們效忠盡忠於她,也就是為了他。
他心裡明白的很,卻還是隱隱的有些澀意。
說句最為俗氣的話,他的身份,他的容貌,他的睿智,就是隨便挑出一點來,哪裡比不上她?他們怎麼竟都能效忠於她的呢?
他何曾看不出那些人對她有些心思?只是她一心與他,也就是讓他覺得還算是安心。
只是即便如此,還是不得不說,他再一次被“她”給弄得無力。
之前離魂之前的她是如此。
現在離魂之後的她更是如此,更甚之,讓他都動容,動心。
輕嘆一聲,炎霽琛道,
“德寶——”
跪倒在地的德寶趕忙抬頭,“皇上——”15297513
“把朕的旨意拿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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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炎霽琛當朝便是宣讀了幾份他前夜裡精挑細選出來足可以代表的某些個言論的摺子,雖不曾把那些官員的姓甚名誰,官位列舉,卻是一反一正,一論一言的說的倒是明白。
隨後便是高坐在高臺之上,當庭任下面的官員競相辯駁。
臺下的某些官員因為弄不清皇上的意思,爭吵不休。
和她一起立在前排的一品官員大多沒有發言的。只因為久混朝堂都莫約的感覺到這位帝王的用意。
這明著像是找沐清秋的麻煩,可實際上已經就差明言著看這朝堂上誰誰的秉性,誰誰的官品。換句話說,就是人家皇帝根本就是和這位沐相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便是先前的試探,如今就已經昭彰了事實。
沐清秋神色淡然的立在首位。聽著身後的那些看似字句都和自己性命攸關的爭吵聲。
哭笑不得。
初始,她倒是沒想到這個某些個早就混跡了朝堂的官員所想。她只是知道這人定然不會因為他們的奏摺就真的對她怎麼樣!
何況,什麼造,反,謀,逆。什麼圖,謀,不,軌。
若是手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