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秋嘴角抽了抽。
此時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大的耳光。
明知道眼前這人不能褻瀆,明知道這人就算是多看一眼也會讓自己倒黴,竟然還看的出了神!
“臣,臣是想著如何才能為皇上盡忠!”她忙垂下頭,斟酌出這樣一套字眼來。
炎霽琛淡淡的笑開,猶如鏡花水月,“倒也不難,只要沐相把所知道的都告訴朕,便可!”
“……”沐清秋很糾結。
要她說什麼?說那些她自己曾經經歷的那些?恐怕會當作妖言惑眾!
要說這個沐清秋曾經做過的那些?她根本神馬都不知道。
……這對她真的很難。
似是看出了她的無奈,炎霽琛衝著她勾了勾手指。
沐清秋有些困惑,可也只能老老實實挪過去,表示恭敬側耳傾聽。
只是淡淡的梔子花香習習,不用靠到近前就能感覺到的輕柔的呼吸,曾經壓迫的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氣勢,此時好像都渾然不覺,可她又清楚的知道說不清什麼時候自己又會被這樣的氣勢直接壓到窒息。
沐清秋暗暗的吸了口氣,壓住心底裡蠢蠢欲動的好色分子,敏感的感覺著那位君王緩緩的靠近她,而後她的耳邊感覺到一陣幽風襲過,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隨後便聽到了那樣一句話,
“……比如,斷袖之癖?”
神——馬?
沐清秋縮脖子的動作僵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珠子,驟然轉頭。
這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謠言啊!
她的動作太過於迅猛,炎霽琛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而當反應過來已經晚了稍許,可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偏差,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唇剛好劃過那位君主的嘴角——
唇角一閃霎那而過的冰涼柔軟,頭頂上立時就是一陣電閃雷鳴。
車馬內,先前好不容易才消散不見的迫人氣勢也驟然迸發,像是轟鳴而來的滾雷直衝著沐清秋壓下來。
溫潤和柔的面孔此時陰沉無際,幽深的眼眸裡鐫刻了天生的邪魅清冷,他不用開口,甚至於只消這麼看著她,就足以讓她心生恐懼,因為她剛才那冒失的舉動貌似只能自殺以謝罪。
沐清秋咬唇,心驚膽顫之餘再三的告訴自己,她不是這個世代的人,並不需要因為這無意識的錯誤買單。何況,她本來不想過去的,要不是他招呼,根本就連他的衣角,她都不可能碰到。更不要說是,說是……
她嚥了咽吐沫,視線生生的移到那君王的眼中,梗著脖頸搖頭,
“沒有,皇上誤會了!”
此時窗外的光芒已經掩去了某位君主大半兒那勃發的怒意,而一身冷然瀲灩過後,卻是眸光似箭,“那安樂王為什麼要離開?”
沐清秋一愣,隨即幾乎又要哭了。
蒼天可證,她也很想知道那位安樂王,也就是她自己口口聲聲的花美男王爺為什麼突然間就離開了啊!
“臣,臣實在是不知啊!”
她無力的叩首在柔軟的墊子上。想著為什麼這墊子這麼厚,要是她能一頭磕下去暈倒,也就不用被這個君王的“小宇宙”如此折磨了。
炎霽琛瞅著那個一直低著頭連動都不動的身影,嘴角微抿,而眼前卻又閃現出剛才他的舉動……眸光瞬時微暗,聲音也帶上了一絲邪魅的低啞。
“沐相離魂之後,還是越發的不可愛了!”
……
☆、美色當前(五) ☆
“……”
沐清秋又要哭了。
前兒晚上還被這人誇獎“有趣”,今兒就成了“不可愛”了!
好吧,她真的不想被人說什麼“可愛”!尤其還是這個好像剛剛才被她“侵犯”的君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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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路上發生了那麼一小段並不愉快的事故,可她到底還是沒有被這位很不高興的君主給踹到外面去。
即便戰戰兢兢,還是平平安安的到了停宿地。
只是當沐清秋從車馬上下來,看到眼前這豪宅似的大宅門,差點兒沒緩過神來。
靠!
這君主和王爺之間的差別也未免太大了吧!
君主一路上不是豪華客棧就是眼前這堪比蘇州園林的宅院,那位王爺卻是不止掩飾身份,住宿民宅,甚至偶爾還露宿山林!
——就這樣讓人汗滴滴的差距,她怎麼還覺得那個安定王對這個君主貌似很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