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她,也不止一次。
甚至還屢屢說一些曖昧的話。
……難道說不是他在算計她?而是他真的對她,對她這個丞相有了那種心思?
可是她又該信嗎?
徒然,沐清秋心口的某處又痛的幾若麻痺。
她咬唇,又是生生的把自己的唇角咬出血來,“臣不想做被萬世唾罵的殲臣,若是皇上執意如此,那臣只有辭官!”
“又是辭官?”此刻,頭頂上那個帝王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沐清秋再熟悉不過的淡淡嘲諷,周身也恍若冰涼,“好,只要你辭官,那朕明日就把那本冊子公佈於眾,旁的不說,朕就先滅了你的九族!”
“朕知道你不在乎你的生死,可你府中上下的百口性命呢?……朕以為這些日子,你早已經和你府中上下融洽和睦,不分彼此!”14059528
那一句句,只像是刀子刺在沐清秋的身上。
她赫然抬頭,直定定的看向那個立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依舊俊美,依舊是威儀無限,可那雙眼睛裡含著的幽深算計,卻是讓她只覺得寒意乍然。
是她的錯!
在從江南郡回京之前她遞上那份摺子之後,就不應該只是等著這個帝王的回覆,就應該死死懇求。得不到回覆死也不回京城。
回京的路上,更應該不管他如何做如何說,她都要堅持著自己的信念,堅持著離開才對!
就是說那時候可能也是這個下場,可至少她和沐府中的眾人並不曾有任何深交,可現在——
“皇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冷冷的說,全身上下也冰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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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霽琛看著跪倒在自己腳下的人兒。
她頭上的烏紗端正,身上的硃紅蟒袍也整齊的沒有一絲的倦怠。
只是她臉上的冷凝,她眼底的疏離,都讓他覺得很是厭煩。更甚是覺得此刻她明明在眼前,可好像已經離得很遠……遠的讓他恨不得現在此刻就把她拽到跟前,讓她清楚他是誰。
只是如果說他之前還不太明白她那夜舉動的含義,那現在無論如何他也是明白了。
——她想要走?
哪兒有這麼容易!
炎霽琛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慢慢的越來越大,到最後,整個人都好似洋溢著異常明亮璀璨的神色。
隨後,他俯身,伸出雙手把已經僵硬的沐清秋扶起來。
“若不是清秋一再提及辭官,朕又怎麼會這麼說……”他笑的雲淡清風,就好像剛才他什麼過分的話都沒說過,“既然清秋不放心,不如我們君臣立據,如何?”
立據?
沐清秋還沒有從眼前這人乍然變化的情形中緩過神,腦袋裡懵懂的就闖進去那兩個字眼。
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字據?協議?
她抬眸,對上那位帝王淺笑的雙眸。再度咬唇。
……
……
果然,就如同沐清秋先前所想的,
一式兩份。
童叟無欺。
更還是那位帝王親筆所書。
從頭到尾,沐清秋一直立在御案旁邊,眼睜睜的看著那位帝王在紙上奮筆疾書。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總結,生怕當中有著什麼她想不到的漏洞。
不是她多心,而是這個人一直就是狡詐多變,更尤其剛才那乍然泛起的笑意,就是到現在她都覺得背脊上一陣發寒。
……那種被算計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甚至越來越濃烈。
直到那兩張寫的一模一樣的字據擺在她面前,上面都已經簽上了那個帝王的名字,她還是覺得這個御書房裡冷的厲害。
那位君主帝王寫下大名,然後側身給她讓開位置,就轉到一邊坐著看摺子去了。而她則是乾巴巴的立在案前再度斟酌。
上面說她沐清秋在他炎武帝治下最多為官三年,且在這三年裡不會動她最為重視的人。若是朝局穩定,她沐清秋也可以提早辭官離京。上面還說他炎武帝不會勉強她沐清秋做不願意的事情。若是雙方有一方違背,便可公示此據,百官定論。
……從上到下,從左往右,似乎哪兒也看不出絲毫的不對勁來。
最後又在那說他炎武帝不會勉強她的字眼上沉吟了良久。
不會勉強她,那就是說他就是真的會對她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勉強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