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的才學不輸於她所知道的任何宰相。只是沒想,不過見了幾次面,他就這麼直接刺中了她的心事。
她有了退意不假,可那個“兔死狗烹”卻又逼得她不得不面對她刻意忘記的某些事。
她現在手裡頭有著權,所以安然無恙。可若是她離開了……就是說那個人對她有著某種說不清楚的愛意,可她就真的能安度餘年?畢竟她也太年輕,而她的勢力也太廣。
沐清秋吸氣,抓著杯盞的手緊扣著,可即便如此還是掩飾不住她的顫抖。
終於,旁邊的男人看不下去,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溫暖的碰觸讓她立時一驚,顫抖的手也猛地停了下來。
她想要縮回去,可又想都是男人,也無所謂。只是倒也不用她動作,溫卿已經先縮回了手,衝著她淺淺勾唇一笑,“唐突了!”
“沒事!”沐清秋搖頭,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上面殘存的暖意似乎還在徜徉。
抿了抿唇,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是皇上的!”
聽著自己耳邊上說的這些,沐清秋徒然的覺得悲涼。
她想逃!
她想離開!Z4oh。
可是她能到哪兒去?
三年的期限,不過是緩刑!到時候,她仍逃不開那最後的結果!
不可以,她怎麼能對自己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徐半仙不是說過了,她日後會過的很好嗎?就是有驚,也不會有險。就像是那天大火中,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沒戲了,可結果不還是……
眼前再度閃過那好似夢裡出現的身影,沐清秋忙搖頭甩去那些不應該出現的畫面。抬頭看向面前的這個淡然看待一切的帥哥。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溫卿,這個天下,是皇上的……”
溫卿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沐清秋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最後扯了扯嘴角,“……徐半仙不也說我有驚無險,甚至還說什麼貴不可言麼?想來他占卜的也是準的!”
溫卿挑眉看她,“若是卿沒記錯,之前清秋還說徐半仙不過是個騙子……”
“……”
……
正待沐清秋幾乎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溫卿突道。
“清秋!你願意我入朝?”
沐清秋奇怪看他,“是啊!你的才華若是不入朝,豈不是可惜了?”
溫卿微微頜首,“若是要我入朝,清秋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沐清秋腦袋裡有點兒懵,貌似這入朝和她的關係不大吧!畢竟這個皇帝也不是她啊!這個天下也和她沒有半點兒關係啊!
只是隨後聽著溫卿的話,沐清秋眼中幾乎落淚。
溫卿道,“清秋在朝一日,那卿便在朝為官!永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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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立在府宅門外。
看著溫卿的轎子漸行漸遠。
腦中淺緩迴盪的還是溫卿說的那句——“清秋在朝一日,那卿便在朝為官!永不相負!”
若是旁人,她或許不會相信這當中有幾分的誠意,可溫卿,這樣一個滿腹才華,飄逸若仙的人,她卻不得不相信。
或許是她一時被美色所迷惑,看不透他實際上是想要藉著她往上爬,可也未曾不能以為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只不過一面之緣,只不過不經意拆穿了他的心頭所想,那便是從此莫逆,永為好友?更甚是不惜以前程做束。
終於,眼前再也看不到那軟轎的蹤影,沐清秋轉身回府。
只是還不待抬腳,眼角便看到府外巷子的另外一頭,一輛車馬緩緩而來。
那車馬上繡紋琳琅。那馬兒俊逸非凡,就是那揚鞭而起的轎伕都帶著一股子不容人小覷的威武。
陡然,沐清秋只覺得心頭一陣劇顫。
怎麼回事?
她一手扶住府外的門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輛緩緩靠近的車馬。
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幾乎破膛而出。
……
馬蹄聲聲,那輛豪華的車馬幾乎轉眼就到了她跟前。
而後只聽到幾聲嘶鳴,那馬蹄落定。轎伕也利落的從車馬上跳了下來。
看到她,便立刻躬身跪倒,“見過丞相大人!”
沐清秋呼吸一滯,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