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這次,她是決心斷了。
那個人似乎也是決心懲治她了。
所以,她一直擔心的,一直懸在她頭頂上的利劍也終於要落地了。
所以,她也總算是輕鬆了。
只是身上還是覺得冷。
是啊!
這間屋子,是冷的。
這個宮裡更是冷的。
所以,她才要走出來,立在光亮之下。
因為這樣才會覺得暖和,就像是許多年前小時候,媽媽對她講的,曬曬不生蟲!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
隨後離開,走去。
只是剛不過走了幾步,也就是剛剛整個人都立在光亮之下,她的面前就已經多了一個人。
……
明明此刻看不到他的模樣,也聽不到他腳步聲。
可是為什麼,眼睛裡就開始變得酸脹。更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
她緩緩抬頭,當看到面前站著的那人的時候,視線裡竟莫名其妙的模糊起來。
是他吧?
是他!
是那個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會陪伴在她身邊的付大哥!
只是,他為什麼要站到她面前來,為什要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難道他不知道就是他不在她面前,不在她旁邊,她也知道他是關心她的嗎?
而且,此刻,他為什麼要露出這樣擔憂,這樣痛心的神情?
她沒事,她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她是開心啊!
她真的是開心啊!
沐清秋忙著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可不知道怎麼,就是越抹越多,越抹湧出來的就越多。
真是!
她是沐相,她是立在朝堂上最靠前的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所以,她怎麼能露出這樣讓人憐惜的神情?
於是,她深深的吸氣,甚至就用身上穿著的官袍擦去她一臉的狼狽。
終於,她覺得自己能正常的面對面前的這個人了,終於,她臉上擠出以為很是完美的笑容……
可這個時候,某個不知趣的聲音卻在她的耳邊轉過。“付將軍,皇上宣見——”
沐清秋惱了。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直接就衝著旁邊那個發出不知趣聲音的某人喊過去,“見就見,不就是幾步遠?本相和付將軍說上幾句話,還不行?”
“可是——”
那個不知趣的聲音似乎還想要說什麼,沐清秋已經一腳踢過去,“什麼可是,就是本相被罰了,可還是丞相——你敢躲!告訴你,只要本相一天是丞相,就一天能踢你,踢你,你也不能躲!”
她嘴裡喊著,直接就衝著那個不經意躲了她第一下腳踢的那個人追過去,一直到那個人硬生生的受了她三四下,她才算是解了恨。
而直到這時候,她才聽到一邊似乎一直在拽住她的付大哥說的話,“……是德寶德大人!”
沐清秋哼了聲,
德寶,還德大人?
轉頭直接看向德寶。“你這個‘大人’有我大?”
“……”
德寶嘴角抽了抽。
無語的看了眼跟前已經貌似完全失去理智的沐相,又不著痕跡的看向御書房內半掩開著的方向。
最後,無比哀切的回道,更是聲聲表示絕無虛言,“沒有,奴才絕不敢和沐相比較……回頭沐相若是覺得不高興了,可以隨時踢奴才,奴才絕對不敢再躲……”
……
聽到德寶的回答。
付少清愣住,不自主的往御書房那邊虛掩的窗子看去。
即便那裡正是籠罩在那一片的陽光明亮之中,可此刻,卻好似能看到帝王的那雙異常卓亮的眼睛。
只讓他心頭猛地一沉。
身邊那個似乎才緩過神來的傻女人還在對他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沒事嗎?
為什麼他此刻只覺得恐懼?
恐懼……她終還是會離開他!
☆、怎麼著了 ☆
立在宮門之外。
沐清秋看向面前這高大巍峨的宮門,突然覺得它們就像是張開了大口的獅子,不論是什麼人進去都不會全身無恙的退出來。
……就像是她。
到現在似乎只剩下皮囊了。
不對!就是連皮囊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