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存心放那個女人走!”
“……”
沐清秋抿唇,臉色微微發白。
想來柳玉言也知道是胭脂下的手了。
付少清看了沐清秋一眼,又看向柳玉言,“難道你研製不出來解藥?”
柳玉言一滯,隨即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這個傢伙明擺著就是偏幫這個腦袋少根筋的女人。
“我自是能研製出來,只是若是抓到她,說不定能更快弄到解藥。”柳玉言道。
沐清秋咬唇。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是她還是沒辦法下狠心。
“我知道勞煩你研製解藥,可是我以為胭脂不可能知道毒藥,又或者解藥的成分!”她道。
她說的也是實情。若是這個毒藥不是胭脂自己有意,而是旁人蓄意,那不管是毒藥的成分,還是解藥,胭脂都不可能有。
柳玉言瞪著她,俊逸猶如狐狸的面上此間也只能全是無力。
他當然知道這個可能。可是這個女人就是連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的事情都不懂嗎?
“你——”柳玉言幾乎是指著她的鼻子,憤然離開。
看著柳玉言離開的背影,沐清秋轉頭看向身側的付少清。
付少清了然道,“放心,他只是一時氣不過,他不會不管你的!”
沐清秋點頭。
想起之前在聖山山下和柳玉言說的那番話,不免又是一抹苦笑。
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終究幹不來那些堪稱只有奇女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付少清轉頭看向她,幽深的眼底盡是關切。“事已至此,你也要早些看開才好!”
沐清秋看著他,重重點頭。
“嗯,我知道!”
昨兒一整夜,她確是因為胭脂無法安眠。
只是,便是再有情,再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胭脂,想要問她究竟把她當作什麼。現在她看不到她,能做的也只能是活著,繼續活著。
……
……
連著兩日。
沐清秋忙的幾乎腳不著地。
中書省,包括但凡是她身上這個丞相的職位能碰到的衙門,她都大略的走了個遍。
不為別的,只因為那人對她說的那兩個字,“賢臣”!
所以,便是任何朝臣都不以為她是賢臣,她也要為了那個名號努力!
只是先前她還以為自己做起事情來或許會收到那麼一丁點兒的阻力,可沒想到竟基本上就是順風順水。
凡是她提出的意見,大多贊同。
凡是她點出的紕漏,大多更改。
凡是她想到的法子,大多執行。
幾乎讓她誤以為現在還是沐派當權的時候。
不過她也知道,之所以這樣順利,基本上都是出自於這上山祈福的一路上那個皇帝對她這個丞相的獨寵。還有那天朝堂上那個根本上就是被她給排擠下去的某個官員的事例項證。
——千萬不要惹到沐相,不然說不定轉頭就會被那位帝王直接給貶到地底下去。
當然,這當中也有阻撓的,而為首的就是先前一直就和她看不對眼的某些帝派的執首人士。面對他們,沐清秋不惱也不火,只是笑米米的,問他們阻撓的原因,問他們反對的根本。然後一針見血指出自己行事的優勢,為國為民。為家為業。最後若是他們還是不從,沐清秋就道,“不如你們稟告皇上,看皇上如何定奪!”
他們從官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皇帝一心想要國富民強的用意?當即只能狠狠的盯著她,然後甩袖離開。只是憤恨之餘,也不免甩出幾句閒話,比如,“……只望沐相不是言過其實!”
“倒是希望沐相真的猶如自己所說,只是為國為民!”在身至都陌。
“……”
聽聞,沐清秋只飄忽一笑。
因為就在他們當著她的面說這話之前,某些個市井的傳言早就已經傳到她的耳朵了。
說什麼她早就和夫人不和,這次因為皇帝祈福一路寵幸有加,所以索性回來就和離了事。說什麼她現在只忙著處理政務,其實是想要東山再起等等……
這就是要坐實了她有某種念頭,某種想法的陰謀呢?
正所謂你享受多少福利,就要有多少的謾罵等著,再加上之前的沐清秋一直都是出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她也早已經見怪不怪。
更何況現在她也並非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