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侍婢慌忙跪倒,為首的宮婢桃紅忙把皇后扶起來,“皇后,皇上會知道的!”
“知道?”皇后嘴角扯開一抹苦笑,“知道又會如何?看似帝后和鳴,可皇上的心早就不在本宮這裡了。本宮還要顧及什麼?”
最後一句,已然嘶啞。
眼角的一滴淚珠滑落,滴到地上,激起幾滴細碎光亮。
桃紅憐惜的看著皇后,轉眸示意四周的侍婢趕忙的收拾著。又扶著皇后從膳堂離開。
拐過幾道亭廊,到了前面的雅室。又是遣退了四周侍婢。左右只有皇后和她兩人。
“皇后,您不要忘了,您才是皇后!”桃紅附在她耳邊,輕聲低喃。
“皇后?”
皇后喃喃,好似已經迷迭了神智的眼中慢慢恢復了焦距。
是啊!
皇后,她是皇后!
便是他已經不在乎她了,又能怎麼樣?
她怎麼就忘了她還是皇后!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甚是一國國母!
皇后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嘴角緩緩的扯開一抹燦爛的笑意,先前頹唐蒼白的的神情恍若一夢,此刻全然清湛明亮。
“不錯,本宮是皇后。”
“除了本宮,誰也別想有皇上的子嗣,更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愛!”
那聲聲只好似竄入雲扉。
……
沐府。
正在窗下看書的沐清秋只覺得渾身乍然而來一股涼意。
她皺眉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似煙,給我拿件袍子過來!”
很快,似煙拿著一件寬厚的披風過來。“大人,時候不早了,您還是先歇息吧!”
沐清秋轉頭看向滴漏,也已經到了戌時。也便點了頭,“書房把我桌上擺著的摺子拿過來,我明兒要稟告皇上的!”
“是!”似煙去了。
很快就給她拿了來。
沐清秋又仔細的看了看,才算是放心。
只是還沒等放下手裡的摺子,就察覺到不對勁。
“有事?”她問。
貌似從似煙把披風給她拿過來之後就一直在盯著她瞧。
似煙咬了咬唇,終於開口,“大人,您要保重身子!”
清沐後話闈。沐清秋愣了愣,方有些明白過來。
這幾日外面市井的傳言好似又濃烈了,似乎已經把她形容成一個只忠心於妻子的好人。而先前那些關於她流連清館,還有神馬斷袖之好的傳聞也都變成了她為了掩飾某些枉法之徒的行徑。甚至於那夜裡宮中大亂,她也成了當中最大的功臣之一。
似煙她們自是知道那夜裡她發生了什麼,所以這方面,她們是不會誤會的,可是胭脂離開,她們卻是親眼看到她流下了淚水,所以——她們是以為她為了胭脂了。
沐清秋默默點了點頭,“放心,你們大人還是知道江山為重,個人為輕的!而且,就是為了你們,你家大人也知道要好好保重身體!”
“好了,時候不早,你早點兒歇著吧!”
她擺了擺手。
他的樣子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只是即便如此,似煙還是猶豫了片刻,才躬身一福,退了下去。
沐清秋看著房門關上,才轉頭看向自己跟前點著的盈盈燭火。
嘴角的笑意也緩緩的收斂了去。
胭脂自是讓她傷心,只是更牽扯她的卻是……那個人。
宮牆之內,那個人在做什麼?
美女環繞,此刻他應該是樂不思蜀呢!
所說,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掌控,可唯有情,是無力任之。
明知道是這個結果,明知道一旦飛撲之後,她要承受的絕不僅僅是這樣,且只是開始。
卻還是覺得心痛,覺得難過!
或許身為男子,她可以在這個世上做出點兒什麼功績來。可若是身為女子,她也就自能是個妒婦了。
……非常,非常小心眼的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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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一如之前的忙碌。
散朝之後。
沐清秋便喚住溫卿,一起商量冬日存糧,防災之事。
只是兩人還沒有走到中書省,後面就已經有隨侍急忙忙的趕過來,“沐相,皇上有請!”
沐清秋認得這個隨侍,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