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沐清秋緩緩抬頭。
從背後看去,他的身影只平添落寞。
她或許能察覺到此刻他的辛苦,可僅僅因為她現在怎麼也算是他皇兄的女人,也只能這樣刻意和他生疏。
……
和之前每日裡上朝一樣,一路上仍是有不少的官員在旁邊奉承阿諛。
沐清秋也都一一虛應著微笑以對。
只是這次她也還是從那些官員臉上的神情當中看出了些許怪異的神色。
她不解,卻也沒有問,直到那位降了品級的原來工部尚書走到她身邊,衝著她低低的說了句,“昨兒皇后去櫻園了……”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沐清秋已然明白。
她衝著原工部尚書拱了拱手。不用說話,已經表示了謝意。
昨兒那位皇后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殲邪麼!
她懂!
她明白!
……
早朝。
和以往每日一樣的跪拜。
只是這次也就是那些洪天的“萬歲”什麼的聲音剛靜下來,殿內就已經響起一聲清朗的聲音,“臣中書省行走溫卿有本要奏!”
一般說來,中書省的事情都不會在早朝上提及,而是專門在御書房和皇帝商談之後再議。所以當溫卿的話音剛落,朝上就已經有些許的異樣聲音傳來。只是因為溫卿是天子門生,所以也無人出列說什麼。
“何事?”
高臺上那個帝王道。
溫卿郎朗,就把昨兒在鯤鵬酒樓和沐清秋商量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概括起來,就是西北邊城有異,為了以防萬一,臣請充斥國庫。
原本朝堂上就有些微動,但聽到溫卿這話,立時整個朝堂就有些哄亂起來。
先後就有官員站出來,說什麼兩朝十多年來安然無恙,和平共處,早已經人心上下。而此時這種舉動無異於有挑撥動盪之嫌。
還有官員說我們這邊充斥國庫,和西北有什麼關係。
更有官員說,我堂堂天&朝國庫本就充盈,哪兒來的什麼充斥等等。
反正一時就是亂。
沐清秋立在一邊,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只是她不想動,卻偏有人要她動,就在那一眾凌亂的聲響當中,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臣曾聽聞沐相在江南水患一案回京路上曾提言兩策。臣以為足以應對西北異動,而至於國庫充盈,臣以為不過是溫,大人言過其實!”
神馬?
沐清秋不得不轉頭過去,說這話的大臣貌似之前並沒有什麼太過清楚的認識。想必應該是帝派的什麼人。
若是之前她倒是很感謝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畢竟當初她在朝堂上提出那個策略的時候,是大多人多反對的。可現在他這麼說——換句話,不就是她也是他們那波的?不抵抗,不反駁?
可惜,她不是!
沐清秋冷哼一聲,抬腳上前。
“臣沐清秋啟奏——”
一時,凌亂朝堂寂靜。
“沐相請言!”
輕微的帝冕珠簾聲起,沐清秋的心頭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