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俸祿三個月完事。
她自是不解,追問之後才知道那個禮部侍郎是這個帝王后宮宸妃的兄長。
哦~!
原來是皇親國戚!
事後,沐清秋差點兒狠狠的拍自己的腦袋瓜子。
幸虧了她還以為自己之前研究歷史至少也算是稍有成就,可卻根本就是死讀。
古來就是情理法三者交疊不清,她又怎麼只能從理法兩者去考慮呢?那些史書上所言的種種和常規標識不同的,就和千年之後的那些個案例大同小異,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隱秘,也就是情啊。
情啊!
就是這個帝王再怎麼英明,再怎麼睿智,“情”這一字多了,早晚也是個昏君!
昏君!
當沐清秋立在夜色下,看著頭上那皎潔如月,滿目星空的時候,只能吐出下面三個字來。
昏——君——啊——
倏的,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沐清秋忙轉頭,臉上也已經堆上了滿滿的笑容,卻在看到來人是那個安樂王爺的時候,大大的鬆了口氣。
“王爺,您怎麼過來了?”她問。
看著沐清秋前後變得這麼快的臉色,炎霽倫詫異的挑了下眉頭。“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啊!”
沐清秋閃呼了下眼睛,呵呵的笑開,轉頭往前面看過去。
這幾日聽聞朝中大事繁多,駕輦也便是加緊趕路,今日竟是連驛站也錯過了,只能露天行營,而這個新帝倒是也自在,欣然便允了。
如今,他們正停在一片穹宇當中,臨湖而立,方圓十里,都有侍衛守護,而他們的正前面不遠處,侍衛們正在生火,隨行的大廚也開始忙碌著,炊火輕煙帶起恍若塞外的風情。
……
“想著上次還是託王爺的福,才知道天為被地為床的感覺竟是這般渾然天成,現在想想,還真是懷念。”沐清秋道。
她本想著躲開那位花美男王爺的探尋,可看著眼前這樣的情景,竟想到了當初和這個安樂王爺同行的時候。
不必阿諛奉承,不必小心翼翼,是想怎樣就怎樣,雖說過的想比清貧了些,可卻是她覺得最舒服的幾天。
聞言,炎霽倫也有些懷念,只是臉上或多或少的還是帶上了那麼一點兒怪異,
“你真的喜歡?”眸光閃了閃,他問道。
“是啊!”沐清秋點頭,隨後察覺到不對勁,“你什麼意思?”
炎霽倫摸了摸鼻子,“其實,那時候,我還以為你那個離魂之症是假裝的,所以都是故意的,卻沒想到你比我還適應,呵呵,想來倒是我更彆扭,更不自在一點兒。”
“什麼?”
沐清秋陡然冒上一股火氣,聲音也突的拔高。
還不等她發火,炎霽倫已經一個閃身蹦到一邊,而後張嘴就喊,“付將軍,本王有事找你——”
“……”
沐清秋瞪著炎霽倫那很是瀟灑離去,直接走向付少清的背影,滋滋的磨著後槽牙。
……這個花美男,竟然知道找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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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終於籠罩。
點點的篝火映出眾人的面龐,比起白日裡更又平添了富足的神采。
沐清秋吃過了那些大廚們精心準備的飯菜,就坐在一邊,看著另外一叢篝火處的帝王公然的籠絡人心。
四周隨行保護的侍衛,他給叫過來坐下一半兒。
篝火下,他低低的和那些侍衛們說著話,雖只是和顏悅色,淺笑頜首,可盈盈的面孔在火光的輝映下,更是剔透的像是璀璨的珠子。而眼瞼下面的淚痣嬌豔欲滴的好似鮮紅的血液。又似乎玫瑰的花瓣。
他的聲音很低,隔著這麼遠,她自是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可那聲線卻是莫名的傳到她的耳朵裡。就像是這幾日對於摺子裡她不懂的那些詞彙,他總是在她的耳邊細細的詳讀,誘導。往往幾句話,就會讓她恍然大悟,可那魅惑的聲線總讓她不想那麼快就明白。即便她明知道這個人周身所有的一切她都應該遠離。
——“你在看什麼?”
沐清秋轉頭,旁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安樂王爺,一個是付少清。
沐清秋嘴角抽了抽,自從那個安樂王爺和她說了那番話之後,就一直和付少清呆在一起。這會兒吃過了飯,倒是敢過來了。
“王爺,皇上在那邊!”她往那位帝王的方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