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迪古乃輕輕打了我一下,將我的臉扶起來,氣呼呼地說:“在胡思亂想什麼?”我止住笑意,搖頭道:“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他瞪我一眼,接著道:“我當然拒絕了,表明我還有要事在身。他百般追問,我才跟他說我在找人,他便說他可以幫著尋找。我當時想了想,這樣也好,畢竟我在夏國人生地不熟,身份又尷尬,便答應去他府裡一坐。當晚他便派出人手去各個府縣尋找,可我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底下的人懶怠,當初我決定親自帶人找也是有這個原因的。”
我嗔他一眼,假意氣道:“那你就跟他找到青樓來了?”他輕笑,我仰頭捏住他的鼻子問道:“老實說,之前有沒有逛過煙花之地?瞧你昨兒在萬春樓說的那番話,我覺得你都是個老江湖了。”
迪古乃摸摸鼻子笑道:“哈哈……從前大哥帶我們去過,給烏帶開了葷。烏帶和我那時才十二歲,我只是好奇罷了,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些。”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聽到“開葷”二字,臉有些燒。他大哥完顏充也真是,把十二歲的男孩帶去妓院,還讓烏帶……難道他們女真男孩都是如此早熟?那照這樣說,迪古乃也算是個老少年了,那他有沒有……
迪古乃見我悶著頭不說話了,湊在我耳邊低語道:“我只是跟著大哥去逛了逛,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躲開他羞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他低低地笑了幾聲,還想再說,我嚷道:“就此打住!”說完一陣後悔,我這不是承認了自己方才在瞎想嗎。
緩了緩神,我接著問:“那後來呢?你一直呆在他府裡?”
迪古乃斂住笑意,沉吟片刻道:“第二日本欲離開,卻在策馬途中被人用箭射中了馬腿……”
“什麼?”我驚叫一聲,忙仔細打量他看有沒有受傷,迪古乃安慰道:“沒事,只是摔了一下,小腿輕微骨折,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骨折?這還叫沒事?我伸手去拔他的靴子,迪古乃按住我的手笑道:“說了沒事,即便是有事,骨頭的問題你也看不出來啊。”我心疼道:“真是……可查出來是何人?”
“當時街上太混亂,讓人給跑了,我也懶得去管是何人了。”還能是何人……唉,看來我之前的擔心一點也沒有錯……漢族和女真族的樑子,可是越結越深了……
“如此便在陳紹府裡養傷,我的扈從們也被他給派了出去。養了大半個月後我便想動身離開,哪知竟被那混蛋威脅。說我必須留在他府裡,教他寫詩作畫,騎馬射箭,不然就下令讓他的手下殺了我的扈從。我當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你也知道,整日面對這樣一個肥頭大耳的人……”
“想吐是不是?”
“嗯。”迪古乃點頭,我倆一齊爆出一串大笑。
可我的笑聲漸漸變得有些不對味了,這個陳紹……不會真的是看上迪古乃了吧?又猛然想起當日那個小丫鬟的話“從前聽人說,這陳大人好像不喜歡女人……”心中大驚,忙捧著迪古乃的臉左右捏了捏,“你沒被那個混蛋輕薄了吧?”
“你想哪兒去了。”迪古乃又氣又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古代其實也很流行的攪基的,那些富貴家族裡的男人們玩女人玩厭了,有時也會對身邊的小僕人們下手,叫什麼來著?狎戲戶奴!那陳紹見了迪古乃這麼俊朗的少年,難保不會生出狎戲之心……
我的迪古乃啊!我這秀色可餐的俊少年啊!
“啊,你幹嘛打我啊?”我捂著額頭,嘟嘴抗議。迪古乃吻住我低笑道:“再不打醒你,還不知你這腦瓜子會想到哪兒去。”我有些不甘心,紅臉道:“那你說,他有沒有?”
“有什麼?”
“就是那個啊。”
“哪個?”
“你明知故問。”
“顏歌你這個笨女人!”他咬住我的耳朵,輕輕吐氣,“顏歌,我是你的男人……豈會讓旁人染指半分。”
他這一番話說得我臉紅心跳,呼吸也有些不穩。迪古乃黑眸緊緊的注視著我,不放過我一個輕微的表情。見他嘴角漫起一絲詭笑,我更是害羞難耐,試圖往車門挪去,擺脫掉他灼熱的目光。
男人?真是……雖說身體上已經發育的十分成熟,臂膀結實,胸膛寬闊……可男女之情上,明明就是個嫩如青蔥的少年嘛!可是……我又何曾將他看作是一個少年……想著那些纏綿的熱吻和喘息……雙頰愈發燒得厲害起來。
顏歌宛,終究是情難自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