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部分(2 / 4)

小說:帝王歌 作者:剷除不公

。我定定的望了許久,方才收回視線。

取出一張用香料薰染過的紙箋,我靜默了片刻,拾筆寫道:

彤霞久絕飛瓊字,人在誰邊。人在誰邊,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銷被冷殘燈滅,靜數秋天。靜數秋天,又誤心期到下弦。

正欲疊起來裝進信封,我又將其展開,添上了一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最後一句加上,自然有幾分生氣惱怒的意味。不知那傢伙見了,會不會著急。還是又像個榆木疙瘩,不懂我的相思苦。更怕他,早已落入旁人的香帳之中,再也起不來。

隔日打發了兩個小廝,快馬加鞭把信送去上京。若不出意外,下個月便能有他的回信。也說不準,下個月就能見著他的人了。思及此,我不禁笑了笑,心裡有了些期盼,不再悵然若失。

秋蘭忽然道:“娘子,人已經走遠,咱們進門吧。”我回過神,忙收了目光,放下了錦帕,轉身進府門。

紫月與秋蘭相視而笑,我佯裝不見,徑直往正房走。心裡卻在納罕:我如今都多大的人兒,與迪古乃也這麼多年了,怎麼這會兒突然像個懷春少女似的。方才巴巴的追著送信人的身影看,恨不得親自跳上馬往上京去。

只聽見秋蘭在身後向紫月低聲道:“小別勝新婚嘛。”我臉一紅,不經意的咳了幾聲,她倆這才止住偷笑,追上來扶著我過門檻。

“咳咳咳……”

我捂著錦帕,趴在炕桌上連聲咳嗽。秋蘭急得六神無主,轉過頭呵斥羅大夫:“醫了七八日,娘子怎麼還是不見好?”羅大夫面色為難,我喝了口茶,擺擺手道:“大夫已經盡了力,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秋蘭望著我,微微嘆氣道:“若爺在身邊——”

紫月匆匆奔進屋,一面收傘一面道:“今年這雪下的可真晚。”我握了握茶杯,低了低頭道:“下雪了呵。”

可他卻為何還不回來。

若忙不開,就連回我一封信的空閒也沒有嗎?

還是說,有人把他留在了上京,他捨不得離開麼。

秋蘭見我不語,取來斗篷搭在我肩頭,安慰道:“爺許是被公事絆住了身,或許過幾日就回來呢。娘子壽辰將至,爺總不會忘記。”

若非她提起,我幾乎忘了月底是自己的生日。我在古代的第二十七歲生日。

太驚人了!

我惶然地望著秋蘭,她被我盯視地不自在,忙問:“娘子怎麼了?”我默然不語,她以為我嫁進門時只不過十幾歲,殊不知——

我這副身軀,已經年近三十嗎?

不由自主的,我赤腳下炕,往妝臺奔去。秋蘭驚呼一聲,手裡的燕窩粥險些被我撞翻。我來到鏡前。小心翼翼的瞟向鏡中自己的容顏。

我有些不敢呼吸,秋蘭的腳步遲疑而又輕微。我輕輕發問:“你說,我老了嗎?”她滿臉詫異,旋即“撲哧”一笑說:“別說娘子如今只二十出頭,便是對外稱娘子今年不過二八。也不會有一個人懷疑呢。”

鏡中那張臉。確如她所言,依舊年輕嬌豔。雖不如當年絕麗。卻也是貌若新月、楚楚動人。只可瞧見昔日的淡淡傷疤,卻絲毫覺不出歲月的痕跡。而臥病多日,眸中到底少了幾分精氣神。整個人倦倦無光無彩。

我悄悄鬆氣。緊跟著惘然一笑:“儘管不喜‘以色事人’四個字,自己卻如此害怕年老色衰……”秋蘭聞後,杵在身旁未語。大抵女子,皆明白色衰而愛弛這個道理。便是心有抗拒。也不過是一瞬間的掙扎逃避……

迪古乃,我可以信任他嗎?猶記得。那年容毀,他緊緊抱著不願抬頭的我,深情款款起誓:“愛你……生死不渝……”

可他也說過:“得天下絕色而妻之。”如今的我,只是萬千美人中的一個,哪裡配得上“天下絕色”之稱。

罷了,倘若真有日,我和他之間,會因色衰而變得尷尬疏落。那麼,我也沒什麼放不下的了。現在想來,那些為男人明爭暗鬥的女人,當真是可悲又可憐。你爭得過再多人,也必然爭不過歲月,爭不過生老病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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