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陛下……”
我當即呆住,令福帝姬……不就是當年昭媛想要保護的帝姬嗎?她如今在金國皇宮?居然還成了合剌的后妃,而且聽著像是很得寵的樣子。
也不曉得這些帝姬們。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宛轉承恩的。看來她們心裡的亡國恨早已消失殆盡,不然即便是不以死抗爭護身。也可以像我當初那樣,冷淡避寵。安靜的生活。
我小心問:“她們進宮多久了?陛下……很喜歡她們?”
她靠在一邊微嘆道:“兩年前進的宮,之前一直在浣衣院。朱雀宮坐落在後庭南面,遂取名朱雀。陛下說,讓她們住在南面,好離她們的故國近一些……”
合剌的心思用得倒也細,看來他當真是對那三位帝姬上了心。
我恭敬笑道:“再怎麼說,陛下的心還是在永壽宮,娘娘不必操心。”她沉吟片刻道:“本宮的確不操心,只是後位一日不定……”
還是子嗣的問題,裴滿鳳翎膝下只有公主,還是五年前在王府裡有的。無一位皇子,確實是個問題。而柳若說,入宮後,裴滿鳳翎就再也沒懷過胎。
忽然心頭一亮,我抬頭問:“娘娘想留我在這永壽宮到何時?”她一怔,旋即抬起戴著兩隻護甲的左手,撫上鬢角譏笑道:“你還想出宮?”我點點道:“自然想出宮。”
她笑而不語,我起身鄭重道:“後位虛懸,不過是因為子嗣問題。若奴婢能幫助娘娘早日懷得一位男胎,娘娘可否放奴婢出宮?”她笑意瞬冷,默了一會,緩緩道:“本宮入宮後,一直未有所出,試過了各種辦法,都未能如願……你能有什麼法子?”
我答非所問道:“娘娘先說能不能答應奴婢。”
裴滿鳳翎盯我幾眼,終是鬆了口,“即便本宮不放你走,兀朮也會想法子把你弄出去。”
我道:“到底是娘娘放人,才不會落人口實。何況還有陛下那邊……”她微微含笑,手指在小桌上輕叩,“你的心思倒是十分周全……好吧,本宮允諾你,只要本宮懷了男胎,登上後位,就一定放你出宮。”
思慮了片刻,我低聲問:“娘娘每月信期是哪幾日?”她頗有點不好意思,估計沒想到我問這個,一旁候著的柳若回道:“一般都是每月前四五日。”我算了算,道:“以後娘娘……每月中旬務必想法子留陛下過夜。”
女人在月經來潮前十四天左右是排卵期,這個時候受孕最容易懷上孩子,多虧表姐是婦產科實習護士,我才曉得這些。也不知古人懂不懂,可別太醫也早跟裴滿鳳翎說過,那我這個意見可就沒價值了。
不過看她倆面色疑惑,看來應是不曾聽說過。我解釋道:“這是咱們漢人的法子,在月事前十四日左右受孕,機會最大。”柳若問:“當真是如此……怪不得娘娘入宮後一直不孕,陛下一般都是每月最後七八日留宿永壽宮。”我奇道:“這個……日子還真固定。”
裴滿鳳翎臉色不悅,淡淡道:“陛下每月上旬一般都宿在宵衣殿,很少召妃嬪侍寢……中旬嘛,因為那時的月亮完滿,陛下會去朱雀宮……好和那些狐媚子們一起賞月對詩,以解她們的思鄉之情……”
很快,五月中旬,裴滿鳳翎便撒嬌撒痴把合剌留在了永壽宮,整整纏了他十日。每當合剌來時,我和秀娥都在後院做著洗衣的活兒。雖然裴滿鳳翎拿我當智多星,但我的身份,還是一個宮婢,而且是永壽宮最低等的洗衣婢。幸好是五月了,水還不算涼,只是每日三四個時辰的勞作,到底是有些吃不消了。
六月,希尹請求辭去所有官職,合剌拒絕,並降其為興中府尹。八月,合剌頒行新官制,新制實際實行漢族官制,女真官職調換為相應的漢官職。並以京師為上京,府曰會寧。
完顏宗磐愈發驕橫跋扈了,具體體現在對宗乾的態度上。聽聞兩人前些日當著合剌的面發生爭吵,最後完顏宗磐罷朝在家,後來合剌派人去他府中好言好語說了一大通,又賞賜了豐厚的金銀珠寶才算平息。這倒讓我有些驚詫,合剌對於宗磐這般忍讓寬容,是心中有數,麻痺宗磐,過後再收拾他……還是說他對宗磐有歉意?畢竟這個皇位,合剌是從宗磐父親手裡接過的……若真有這個因素,也就不難解釋這幾年合剌為何如此倚重宗磐了。不過,我倒是不信他有這般心思,在我眼裡,他如今已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一切皆以利益出發。
“聽說那會子可嚇人了……”
廊下有幾個宮女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曉得在說什麼,但我分明聽見“殺遼王”三個字,心裡不由得驚了一跳。恰時秀娥路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