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卻總能集腋成裘。流言雖毒,卻無法給對方致命打擊。此時先按下不提。待不久的來日,一併發作出來方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沉默不語,他笑一笑。低頭撫摸我臉頰。“沒有認出來吧?”我點點頭,念及常勝那句話,不禁開口詢問道:“常勝說我不及上仙郡主五分美麗,亦無她風流灑脫的氣質——我以前。是他說的這樣嗎?”
迪古乃忽然扼住我下巴,口氣冷冷道:“今日讓他瞧了多久?”我叫嚷道:“弄疼我了。快放手。”他鬆開,又給我揉了揉。我不滿地瞪他一眼,沒好氣道:“能有多久,他那會兒進去了,可不就照上了面。若非他突然闖入,我的臉恐怕早紅腫不堪了。”
他一時未接話,我不解氣地又捶他一下,“你就是個瘋子,說得像是我故意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似的,我還委屈——”他緊摟我一下,低頭堵住我的唇,“好了!我是瘋子,我難以忍受別人盯視你,一眼也無法忍受!”
我心頭又笑又氣,不知是歡喜還是埋怨。迪古乃喘著粗氣,眼神充滿了強烈的獨佔欲。我圈住他脖子,回親了他一下,“我的爺,我只是你的,這一輩子都只是你的。”
他悶哼一聲,一把將我抱起,往屏風後行去。
帳外漸漸黑了下來,秋蘭在外問道:“爺,娘子,何時傳飯?”我從錦被中坐起,回道:“現在就傳,擱在外面,我自己去拿。”
出去將飯菜端了進來,迪古乃睡意未散,雙眸惺忪地看著我,問道:“天黑了嗎?”我道:“早黑了,快起來,還不餓嗎?”他伸手握住我,輕輕摩挲,卻並不起身,“下午那會兒累著了,起不來。”我微紅了臉,嗔道:“別耍賴,快起來。大冬日的,飯菜涼了豈好。”
迪古乃依然不肯起來,把錦被牢牢抱在懷中,彷彿生怕我掀被逼他起來似的。瞧著他這番好笑的孩子氣動作,我心下覺得有趣,那顆寵他的心又蹦了出來。
我妥協一笑,“那你把胳膊放進去,我餵你吃好不好?”
他立即點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我笑著搖了搖頭,從幾盤菜中撿了他愛吃的,一一送入他口中。
吃了一半,他便自覺坐起身,我舉著筷子問:“怎麼?”他穿上衣服,湊來親我,“哪兒能一直讓你伺候。”我撇開臉,嫌棄地說:“滿嘴的油,快走開。”
好不容易用完飯,迪古乃的幾個朋友過來找他出去騎馬。我見他打算去,想到一事,猶豫了幾下開口道:“待會兒你去看看桃萱吧。這麼冷的天,你去陪她說說話。我看她今天咳了幾聲,怕是著了涼。”
迪古乃眉頭微蹙,許是不料我會主動推他過去。我輕輕頷首,又道:“便是不為她,你也得為了自己的名聲考慮。”冷落嫡妻,寵愛嬖妾,雖非大過,終究不妥。
他默了一瞬,“知道了,過會兒去。”我笑一笑,他準備出去,我忍不住抓住他胳膊,低聲道:“記得回來。”他回身抱住我,嘆氣道:“傻丫頭……”
…………………………………………………
紫月秋蘭笑著進了帳,我合上手中的書,問道:“遇見了什麼,笑得這樣開心。”紫月看了秋蘭一眼,飛快奔至我身邊,蹲在一旁求道:“娘子,咱們出去玩玩吧。”我納悶道:“有什麼可玩?”秋蘭笑道:“前面那片空地上,大家都在跳舞呢。還有不少人軍士爺們角力賭羊,可熱鬧呢。”
角力賭羊,即摔跤、相撲。這是女真族傳統文化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一個習俗,在滿語中稱為布庫。後世滿清貴族,對此項遊戲運動亦非常熱衷。每逢與蒙古人聯歡宴會,便有力士摔跤表演作為娛樂。康熙帝年少時,為設計捕殺權臣鰲拜,便以練習布庫為由,養了一群少年在宮中。鰲拜僅當做小孩子游戲,並未引起懷疑和注意。直到某天康熙單獨召見,鰲拜一進武英殿,埋伏在門後的布庫少年們一擁而上,將力不如當年的鰲拜制服擒獲。
我本欲推辭,紫月繼續求道:“走吧娘子,爺又不在,娘子當真看得進去書嗎?”秋蘭撲哧一笑,我擱下書,頗為無奈道:“你呀。”心裡開始動搖,紫月說的沒錯,我確實看不進去
見我點頭答應,紫月哈哈一笑,忙殷勤伺候我穿靴。秋蘭從壁上取來斗篷,笑吟吟道:“其實外面雖冷,走一走樂一樂便熱起來了。娘子整日呆在大帳裡,反而不好呢。”我站起身,笑回道:“好啦好啦,我陪你們出去便是,別再嘮嘮叨叨的。”
掀簾出帳,外面果然熱熱鬧鬧,絲毫不被寒冬天氣所影響。處處燃著燈火,空氣裡飄著烤肉的香氣。我忍不住嗅了幾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