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基不應聲,想必也知不是好夢兒,看來這靈兒的死娘娘心裡真的很愧疚。她善良,即便懷疑靈兒,但也不想她死,所以在聞噩耗之時臉色都是死灰,臉午膳也咽不下兩口飯。
而昨兒晚膳更甚,只喝了幾口米粥和幾口小菜便咽不下去了,現今居然還做噩夢,如此下去著實不行,看來王上回來他得好生稟報一番才好。
夜瀾止幾乎是個不做噩夢的人,此番噩夢令她心裡堵得慌,她方才那一覺睡的時長定然不夠半個時辰,但是她不想再睡下去了,套了外袍,穿好鞋子,便出了內殿,想走去前院散散心,驅逐方才的煩悶。
然而,一切事兒都來的甚快,夜瀾止才剛步出詔闕殿不到半刻,便有太監之聲重重傳來了,“太后娘娘駕到——”
李清基和夜瀾止聞之色變,太后怎麼就來這裡了?太后與王上不和,若無重要事兒太后一年也不會踏足此地的。U6Y9。
李清基當下便慌了,急急的對夜瀾止說:“娘娘,快,會內點去,莫讓太后見著你了。”太后的厲害他是知道的,陰狠毒辣絲毫不遜涅寒帝的,此番前來定然是收到何等訊息了,他已經來不及去猜想她是如何得到訊息的,關鍵時刻他要好生的應付著,莫要娘娘出事了,不然詔闕殿所有人也不想有好果子吃?
夜瀾止顰眉,她雖不想與太后碰面,但是更不解李清基的焦急,太后是西闕太后,曾經母儀天下的女子,修養素質定然不會差,該做的不該做的自然有數,此番前來最多將她打一頓,絕不會有姓命之憂的,李公公著實不該大驚小怪。“李公公,太后來便來,有何好躲避的。”
李清基都快急的汗流浹背了,顧不得禮儀尊卑,弓著腰肢不假思索的就抓起夜瀾止的皓腕,當下便想往詔闕殿裡躲。然而他們才剛步上白玉階梯,一聲暴喝便自身側的宮廊傳來:“放肆?此番是成何體統,李公公,你一個太監為何要抓著瀾妃之手,莫非要犯了不成??”
糟了?還是遲了?李清基聽聞太后威嚴凌厲的嗓音當下後退一步,差點兒踩不穩掉下去。
夜瀾止本想向榮欣太后請安為上的,但是李清基那動作著實危險,她嚇了一跳,尖聲叫道:“李公公,當心?”
幸虧的是李清基無事,然而他們這一出當下便給人找到了茬兒,一個尖聲譏誚的女音瞬間盪漾在宮廊:“誒喲?瀾妃妹妹這是作甚呢,光天下日之下,王上也就出宮半個多時辰罷了,妹妹便不甘寂寞,連此等下等人都要勾引了麼?”
夜瀾止心才定下來,想要向太后行禮,卻不料先聞著賢妃過濾去輕柔偽裝,難聽入耳的嗓音,心當下一沉,她沒先行計較,而是不上階梯向著她們走來的方向跪下:“臣妾見過母后,母后金安。”話罷,便頷首不語。
意外的是太后此番並沒為難她,凌厲鳳眸掃她一圈,閃過一道精光,面容掃去方才言辭的厲色,淡淡的道:“罷了,起來吧。”
夜瀾止心感奇怪,太后何時如此好說話兒了,她心裡雖疑惑,但是還是依言站了起來,這才一一向太后左右之人——賢妃和歆妃行禮。
太后放過夜瀾止,但是賢妃卻沒如此好心眼兒,她一手扶著太后,一手掩唇輕笑,笑意如骨刺耳,“呵呵,瀾妃妹妹,看你長得文雅乾淨,姐姐完全料不著你竟是如此之人……”她話兒尾音拉得長長的,帶出的味兒像她所說之人是惡臭無比的臭坑,聽者厭惡之。
太后聞言雍和姝麗之臉也閃過幾分凌厲,低聲呵斥:“瀾妃,此事兒你如何解釋?”
夜瀾止聞言臉色如常,她眼兒直視她們,淡淡的道:“回太后,相信方才太后也見著了,李公公莫非是怕臣妾走路不穩才小扶一番,純屬對主子的敬重和關心,絕無其他意思。”
“呵呵,是麼……”賢妃此次打算是豁出去了,一點面兒也不給夜瀾止,當下便嗤笑一聲,字字帶骨的道:“瀾妃妹妹氣色如花兒紅潤,向來身子也不差,為何要一個低下骯髒的太監扶,難道詔闕殿尋不著嬌俏伶俐的宮娥了麼?”話罷,如絲眸眼瞥過夜瀾止身後的幾名跪倒在地的宮娥。
夜瀾止聞言當下一惱,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快,盯著面目有些猙獰的賢妃,“賢妃姐姐這話兒可真帶刺,太監和宮娥皆是詔闕殿奴才,李公公也是盡本分罷了,賢妃娘娘何必揪著不放?”言下之意便是你想太多了,你說的我從沒想過,自然不屑於做?倒是你心眼多,一個宮妃想法如此鄙下,心胸也狹隘。
賢妃工於心計,宮中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兒都會用尺子量量度度的,夜瀾止話兒的她一聽便知曉,當下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