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很兇,聲音雖然好聽但是聽著冷冷的。
“莫丞相,你弄痛她了。”佟井然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但是眼前的女孩模樣很痛苦,讓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其實佟井然是不耐煩了,他甚少會如此抨擊人的,而且莫覺徵可不是什麼豺狼虎豹,他是個少有的潔身自愛的男子,一如他佟井然,所以兩人才能走到一起,成為摯交。
“你,你是壞人,放,放開我……”女孩兒聽覺的辨析力甚好,一聽就記起了那個聲音很冷的人。她雙臂現在正被人狠狠的拽著,很痛,讓她忍不住掙扎。
“現在還計較啥出身?”有漢子眼珠炯炯的瞪著嘆息的婦孺,耿起了粗紅的脖子,“西闕現在可沒有什麼奴隸了,咱們可都是平民了。娘娘雖然不是什麼貴族,但是宮中之前有娘娘位兒的宮妃不知多少人是假貴族出身的呢,有天命的貴族現在能有多少戶,這不都被抄家降為平民了麼?”
她來到這裡好久了,少說也有三四個月了吧。她眼睛看不見,看不到什麼太陽,看不到什麼月亮星星,但是她能敏銳的感覺到四周是否變冷了,四周的蟲鳥蟋蟀的叫聲,所以她知道什麼時候天黑了,什麼時候天亮了。
他這裡的慈善校園是一年到頭都開著的,但是他甚少有時間去看看,現在事兒不多看看也不錯,順便瞧瞧哪裡有不足之處,好改善改善。
“誒……”聽著,其中有人卻嘆了一口氣,臉帶憐惜的道:“是大王子沒錯,但是娘娘出身不好……大王子是否能成為嫡長王子還說不定呢?”
“這天下有誰不知??”一個身子精悍,肌膚黝黑得漢子邊扇著手中的蒲葵扇子,邊笑眯眯的,樣兒比自家婆/娘生娃還高興,“而且聽說是個胖乎乎的王子呢?”
從來未曾被人如此漠視過,莫覺徵的俊臉冷得像是結了厚厚的冰塊,怒吼:“休走?站住?”
所以,三人的臉色都不那麼好看了,佟井然冷了,莫覺徵怒了,佟府總管懊悔了。
但是……有錢又如何,那些錢在她來西闕的途中都給人搶了去,其中有一兩個掉在地上,她想撿起來,摸索了好久卻怎麼也摸不著……
女孩兒不知道別人都在盯著她看,小小的身子淺淺的縮在窄窄的瓦房一角,咬著粗糲,卻不難吃的飯食,臉上有著滿足和感激。
“沒,沒有……”女孩兒很驚慌,回答的竟然有些結巴,然後在眾人錯愕得視線中顫顫巍巍的向著自己平日裡睡覺的小瓦屋走去。
“哼?”莫覺徵輕哼一聲,不發一言的跟著他走過去。
“可不是麼,都說上天有眼總是會眷顧那些心善之人,這不,瀾妃娘娘心好,可真是有福氣啊,一舉得子不說,這王子還是咱西闕光年帝國的大王子呢?”
“嗯。”佟井然淡淡的頷首,他一襲月牙色長袍,腰間是同色的腰帶,頭上以玉冠琯著一半髮絲,另一半則披散在後腰,手上有幾本堇色的奏摺,步子清逸的行走著,整體儒雅俊秀。
“希望如是才好。”有人感概的嘆息,“但是帝王的寵愛能有多久啊,希望瀾妃娘娘好人有好報才是……。”
在這裡很好,這裡的人不兇,而且會給她東西吃。不過她也有悶的時候,她雖然看不見但是來這裡久了她摸索著摸索著不到三天就熟悉了環境,之後就會偷偷的跑出去,聽聽四周的人說話。
佟井然無奈,決定上前解救那個縮成了一團的人兒,掰下莫覺徵的大掌,道:“沒用多謝……只是,有何可以幫到你的麼?你在京都有親人麼?”
莫覺徵皺眉,直接道:“本相不是在和你商量。”
“依我之見那是遲早的事兒,畢竟這麼久以來王上就只寵愛瀾妃娘娘一人,自王上登基以來那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兒啊,總有一天大王子會成為嫡長王子的。”
那女孩由人拉著,也不說話,在別人爹給她食物的時候就乖乖巧巧的接過,然後小口小口的咬著吃,一點也不像難民的樣子,看得見慣了粗魯嚼咬吃東西的難民的家丁們,竟然有些佩服起來了,暗道;這小姑娘可真有教養。
但是,和她想法不同的三人見此卻目瞪口呆,佟井然身處高位,即便是低階的宮妃見他都要用屈膝禮,普通百姓定然是要行跪禮的,現在她這番禮是……何意?妾身見過官人 ?'…99down'(官人,古時候妻子可以叫丈夫為官人。)
“王上如果有指示會讓你我獨自商議策略麼?”佟井然伸手揉揉額角,“你又不是不知王上喜得龍子,正圍著瀾妃娘娘在轉呢。”
女孩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