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給陳小姐做個見面禮吧,也算是寶劍贈英雄。而且,能夠遇到一個懂得賞識珍惜的主人,畫兒本身也會覺得很高興的吧?……”
聞言,戀雪整個人一震。雖然在王君遞過畫的時候,就隱隱有所覺悟,但是當真聽到,她還是會下意思的感到緊繃。王君既然把禮物拿了出來,又是“投其所好”,她相信不會是平白無故,也不認為自己有拒絕的餘地。無功不受祿這句話,不是她現在的身份和立場能對王君說的。
慢慢站起身垂下視線做出謙卑狀,戀雪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恭敬又誠懇,“我們故鄉有一句老話,叫做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王君的這番賞識,民女銘記在心。能力所及之處,民女願意為花王府儘自己的微薄之力。”
對面沒有做聲,戀雪便一直微微彎著腰低著頭,單手觸肩做出恭敬謙卑狀。她想,王君可能是對她的直白覺得突兀和生硬吧?可是,她也實在沒有心力和這種級別的對手做周旋。既然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還不如這樣挑明白來的痛快些。退一步講,也能讓王君對她放下些許戒備,若是能從而認為她是那種謹慎直腸子的老實人就最好不過了。雖然面臨這種情況,她本身也的確是沒有那種遊刃的能力。
王君李氏微微眯緊了眼,沉默著注視著戀雪,那視線的重量壓得戀雪不由得將頭垂的更低。沉默彷彿凝固了半個世紀,終於,戀雪聽到王君的聲音平淡依舊的,在耳邊響起,
“……花王府……如此說來,我從李家嫁到花王府,已經過去**個春秋了。”
戀雪只覺心頭一跳,竟是驚訝的忘了保持恭敬誠懇的姿態,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身抬起眼來。
王君李氏將面前海客女子的反應看在眼裡,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絲類似苦笑的弧度,語氣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早聽聞,李氏出版的海客系列都是戀雪親自操刀講述的,還聽說,當初還是宋秋親自去請的戀雪。上次見到宋秋我還打趣她,真不知我這位風流成性的妹妹,當初是哪一點打動了戀雪?”
戀雪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王君微微含笑的眼睛,既不敢注視的太深,又不敢移開視線。從陳小姐到戀雪,聽起來了似乎是親近了一層。原來這位王君的著重點,並不是花王府,而是李氏。可是……
形勢不容多想,速度的定了定心神,戀雪在腦海中飛快衡量著這位王君的意圖,嘴上則是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詞句:
“……像李少主那樣風流倜儻、氣度不凡的女子,民女有幸結識,是實在是民女的福氣……”
王君微笑著站起身的動作止住了戀雪的話。伸手輕輕按住戀雪的肩膀讓她順勢坐回到椅子上,王君看著面前海客少女那雙張得大大的眼睛,臉上笑容未變,順著優雅坐下的同時狀似隨意的說道:
“哎,戀雪也不必挑那些好聽的話來寬慰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是知道的。那個孩子為人處世任性的很,定是給戀雪添了不少麻煩。只是,宋秋她本性不壞,只是身邊少了些可以進良言、肯真心為她考量的朋友。還希望以後戀雪看在我這個不在她身邊的哥哥的份上,多幫襯著她一點。”
李家!
戀雪覺得自己嘴角的弧度簡直就要僵住了。她當然知道自己全然不是這位王君的對手,也知道對方叫她來是勢在必得。可是,竟然幾番話下來就是幾經周折,這位王君的行事未免也太……
李家這樣的大家族豈會用得上她的“幫襯”?或許她心中那所謂的遠海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寶藏,但是她自己怎麼會不明白?李家這樣立足在土地上的幾輩積澱下來的政治型大家族,她手中那點籌碼人家是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的。何況,那樣一個家族,盤根糾錯不知道水有多深,豈是她這樣一個外人可以觸碰的?
幾乎是抖著手端杯抿了口茶,戀雪頂著王君那笑意盈盈的簡直就像在拜託她一樣的視線,極力維持著平定的語調,輕聲答道:“……我和少主相識一場,若是有能用得上的地方,能力範圍之內,陳某當然義不容辭……”
王君李氏眼中的笑意始終未變,即使分明的看出了面前少女的小心應對,他的表情語氣依舊是閒話家常一般的,帶著一點溫馨的味道,
“……聽人說,最近戀雪府上收了一個會唱歌的孩子。說起來,那個孩子和我們李家也有些淵源。如今能得幸入了戀雪的宅子,也是一種緣分。戀雪可要好好待他哦……”
戀雪發覺自己的後背已然被冷汗打了個透,而胸口卻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王君真正的意思是……真是,弄得她還以為王君先禮後兵,主要目的是讓她效忠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