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於吟清了一下嗓子,非常義氣的說我來幫你看看,實質他自己想知道信中的內容才故意留下,等著不識字的宜翠請求他。花宜翠欣然地把信紙交到他手上,一臉期望。
“寫了什麼?”花宜翠見他眉頭一直蹙起,讓她有點焦急。
“她說她跟你一見如故,在都城無親無故的希望能和你成為好姐妹。”簡於吟說。
要是筱雅知道她非常溫情真誠地長篇的話語讓簡於吟省略到一句話說完,非氣死不可,那是她花了兩個晚上的心思咬文嚼字琢磨出來的啊。
可也就這麼一句話,花宜翠就已經被感動了,根本沒筱雅想象的那麼複雜,好吧。
“你答應了?”看她點頭如搗蒜,眼中熱淚盈眶。心思如此簡單,簡於吟不禁為她擔心。
“筱雅姐還說什麼了嗎?”花宜翠手背擦著眼角問。
“她想讓你幫忙找一個人……”簡於吟看著紙上不忍注目的字,眉頭蹙得更深。前面哄了一大段,原來是想讓宜翠給她找人,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打什麼主意。不像是宮女,可看她寫的字也只能是宮女的水平,簡於吟吃笑。
花宜翠認真地聽他說下去,末了沒等簡於吟勸她留個心,不要太容易相信人,花宜翠卻拜託起他和她一起找人。這讓他有點進退兩難,不答應也不是,答應也不是。
唉,曾筱雅就看看你想幹什麼吧!簡於吟在心裡搖頭,腦裡呈現出中午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時坦蕩的微笑。
信上寫的很清楚明白,花宜翠在信封上找到了一兩銀票,筱雅說的所謂的勞務費,不夠日後聯絡再補。花宜翠把銀票和信小心收好,心想有了簡師兄的幫忙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筱雅姐的表哥,又想到很快可以再見到筱雅,花宜翠便覺得心花怒放,有點異鄉遇故交的趕腳。
話說上回筱雅帶著冬雨從戲班後臺出來,戲才演了一半,未跟宜翠說一聲就走了,害人家心思單純的小姑娘悶悶不樂了好幾天。筱雅真不是一個稱職的朋友。
隔天冬雨像往常一樣在北院裡行走,身體並無大礙,只是神情像變了一個人,沒了傻氣。筱雅身體四處疼痛,從房間到寶座才幾步路,走得她哇哇叫。筱雅一直變著法子逗冬雨玩,腫著臉還不停的說一大串話哄她開心,可冬雨都瞭然於心裡,倒是反過來安撫她說:王妃別費心,冬雨沒事啦。
可任誰看不出她笑的多麼勉強。
貴子很擔心她的姐姐,也擔心冬雨。可筱雅除了一點外傷讓她痛得呲牙咧嘴外看不出其他異常,反而是冬雨看起來健健康康的,精神似乎是受到極大的創傷。一個傷在外一個傷在內,這麼截然相反的表現,讓貴子疑惑的同時,不得不深感姐姐的人生觀之豁達無疆。還好王爺及時趕到,救下姐姐。若不是,貴子自己也無法想象姐姐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的姐姐如此美好。儘管表面看起來與平常女子無異甚至平凡如塵土,可她的身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獨特的不可思議的力量,比任何人都看得開,放得下。如果她下一刻得面對死亡,貴子能想象她一邊痞笑著罵人一邊痛快的接受現實,無所懼怕。如果換作是他,貴子想自己定然做不到像姐姐那樣。還是因為姐姐的出現,他才變得自信堅毅起來。
貴子望著筱雅笑。筱雅便伸手去敲他的腦袋,並笑著怒罵他。
“是不是看我只剩下一隻手泡茶,笨手笨腳的好好笑啊,臭小子,要看書就認真地看。”
貴子被打了只是低頭含笑,也不回話,然後筱雅會把新泡的綠茶端到他面前,看著上面氤氳的熱氣,貴子嘴角幸福的上揚。
他如此得幸。冬雨在廚房門口撞見貴子此時臉上的表情,心裡不禁唏噓,眼裡便有了霧氣。筱雅笑著向她招手,讓她過去喝茶,冬雨只是輕輕地搖搖頭,回身進了廚房。
她完全沒有責怪王妃,只是她心裡過不了自己那關而已。
筱雅撐著沒受傷的左手,低聲嘆息。完全沒想到因為自己,會有人跟著受害。頂著個王妃的頭銜沒用,還是自己沒心沒肺,總盤算著自己,忘了有人會受牽連?雖然她在笑,但她掩藏不住心中的冷。
三天過去,原卓景並未踏足北院。可這很正常,本來原卓景就不多出現在北院,筱雅並沒有抱很大期望他會再來看望自己。不過是偶爾不小心發一下呆,會想到他身姿殷實,英姿颯颯的從外面走進來,賞心悅目。
晚飯後,筱雅硬拉著一聲不吭地冬雨出了北院,說是飯後散步,也悶了幾天,身體剛好一點,要到湖邊走走散散心。
冬雨低頭淺笑,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