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或許嫁給柳折顏,他能帶你離開……”
莫纖語起身,鬆開商子闕的袖擺,本就有的天生公主氣勢,顯露無疑,彎起嘴角,從容說道:“不報父仇,我誓不嫁人,終此此生……”
“纖語……”商子闕袖口顫抖。
莫纖語一身女兒裝,笑的傾國傾城,對著商子闕說道:“子闕,若用我公主之身,安邦定國,也能護你一生,我亦心甘情願……”
商子闕一把將莫纖語扯入懷中,緊緊相擁,在莫纖語耳邊輕語:“只怕今日過後,你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子闕願一心輔國,也不願意公主為我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子闕……”
莫纖語輕聲呼喚,輕輕推開商子闕的懷抱,平靜的推開門,再不回頭……
莫纖語回到府內,楚宴早已經在門口等候,手裡握著莫纖語的乾淨衣袍。
見莫纖語走近,楚宴將衣袍幫莫纖語披上,沉聲說道:“從後門走吧,你這一身打扮……”
莫纖語不語,由著楚宴拉著她朝後門走去……
莫纖語沐浴完畢,換上寬鬆的衣袍,任由著楚宴請來的大夫,將藥灑落在傷口上,疼的滿頭虛汗,也不發一言……
看著大夫出去,楚宴吩咐人煎藥,又端著藥碗送到她的嘴邊,莫纖語終於將藥碗接下,開口道:“不勞楚世子屈尊降貴,侍候本官的事,叫下人來便可。”
楚宴身子一頓,目光將莫纖語鎖住:“纖語,我並不想瞞你……”
“可你還是瞞了,既然瞞了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莫纖語語氣冷漠。
楚宴聞言,垂下眼瞼,略顯疲憊,淡淡道:“我自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我總盼望著能晚一天,是一天……”
莫纖語起身,寬袍將藥碗帶倒,濃黑的藥汁灑了一地……
一夜無話,莫纖語發著各樣的噩夢,清早上朝的路上楚宴一語不發。
到了宮門口,莫纖語掀開轎簾,從容走下,一副輕浮模樣,同對面走過來的商子闕問好。
“商大人早啊……”
商子闕微微點頭,目光從楚宴面上掃過,轉身獨自踏入宮門……
莫纖語提步,便被楚宴一把拽住:“大人……”
莫纖語半轉過身,視線落在楚宴的手上,淺笑從容:“楚侍衛,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可商子闕畢竟是一朝丞相,你就不怕商老將軍往日的矛下反了不成?”
楚宴的手順著莫纖語的袖擺滑下,另一隻手將汗巾遞了過來,口中淡淡道:“擦擦額頭的汗……”莫纖語呆愣。
楚宴說完,將汗巾塞在莫纖語手中,平靜轉身,回到轎邊等候……
任由汗巾滑落在地,莫纖語轉身入了宮門。
朝堂之上,並沒有莫纖語想象中的波雲詭異,而是一如往昔,除了諸多大臣們都朝著商子闕祝賀官復原職之喜,莫纖語一如既往的不受人待見,而中書令正戳著莫纖語的腦門,怒道:
“那日在商大人婚禮上,你為何不搭理老夫,為何?就算你不顧念我們同朝為官,好歹也想想我們往日裡,把酒話閨房裡那啥之樂吧……枉老夫真是白白傳授你閨房之趣……”
莫纖語嘴角猛抽,閨房之趣……
見東方隸正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趁著皇上還沒到達大殿,莫纖語湊過去,耳語道:“那日嫣紅閣一樓雅間裡等你的人是誰?”
東方隸打了一半的哈欠,停在半路,防備的看向莫纖語,說道:“你不是又要搶吧?”
莫纖語朝著東方隸腰上用力一戳,怒道:“老子跟你說正經的呢!”
東方隸不陰不陽的說道:“關你鳥事?”
靠!莫纖語瞪眼……
隨著太監周福的一聲:“皇上駕到。”
莫纖語也只好蹭回自己的位置上,平靜跪地問安。
朝堂之上,藍將軍以自己女兒不見終影,不想誤了商大人為由,求皇上退了這門婚事。東方朗一口答應,何其痛快。
莫纖語不禁齒冷,暗自腹誹,怪不得楚宴幫藍瑩瑩送去親筆信,藍將軍一點反應也無,原來藍將軍的賭注早已經壓定了。
……
楚宴看著莫纖語一臉輕鬆從宮門走了出來,有片刻的猶豫,才上前問道:“皇上沒有為難你吧?”
莫纖語笑笑,自嘲道:“我以為楚侍衛關心的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呢……”
楚宴臉色白了白,道:“纖語……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