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羞辱之語,還在乎那麼幾句小女子的話麼?原因始於此,只是自己沒多想而已……
“柳……錦嬈?”莫纖語倒吸冷氣。i^
長安回身看了眼莫纖語,微微發愣,卻也平靜回道:“老奴不知道她叫什麼,只是一面之緣,只聽聞當下有人稱呼她為柳小姐……”
……
莫纖語行至客廳,命人將湘雲喚了來。
許久之後,湘雲穿著淡橘色的披風,縮著手腳進了門來,見莫纖語正閉目養神,自己將披風脫掉放在一旁,又將火爐裡的炭火勾了勾,炭火微紅,頓時幾分暖意融融。
湘雲兀自搗鼓著炭火,卻不知道莫纖語何時醒來,一回身便看著莫纖語正盯著自己,頓時臉色白了幾分。
“公主叫人喚我過來?”湘雲聲音有些低。
莫纖語微微點了下頭,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湘雲放在一旁的大毛披風上,淡淡開口:“湘雲,你去了哪裡?”
湘雲臉色被火烤的紅潤了幾分,淺笑道:“奴婢該死,原本想著去緞莊看看下人做衣裳的料子,不過正巧路過了世子府,見楚世子正回來,便被他召了過去,問了幾句話,耽誤了片刻功夫……”
莫纖語點頭,轉而又問道:“這看下人布料的活計又怎麼叫你去?難道管家不知道你是我身邊侍候的人麼,這樣跑腿的活……”
湘雲臉色更見從容,平靜笑道:“公主不知,昨日裡那個管事的小桃扭了腳,奴婢想著近日來公主大多時間都在暖閣研究花草,奴婢也實在沒什麼事可做,便替著她去了一趟,順便私心裡也給自己挑兩匹錦緞,想著快過年了,做兩身新的衣裳……”
莫纖語笑了笑,點頭表示贊同。
湘雲敘敘的說了這樣久,又將炭火燃的噼啪作響,才想起問道:“不知公主喚我何事?”
莫纖語盯了湘雲片刻,終於搖了搖頭:“無事……”
湘雲“哦”了一聲,也不多問。
……
天氣已經大冷,不過習慣了在雪山上生活的莫纖語倒也不覺得難過,只是聽聞獄中的商子闕似乎發了風寒,不免有些擔心。
這樣的冬日,呆在大獄裡,該是怎樣的刺骨寒冷,莫纖語簡直不敢想下去。
倍感煩躁的莫纖語終於在屋內踱了幾圈步子後,衝了出去,喊上湘雲,道:“速速與我進宮……”
湘雲愣了愣,將手中的溫水盆子放在了地上,趕忙衝進屋內,拿起一件大厚披風,追上莫纖語,給她披好之後,一路朝著皇宮走去……
皇宮內,太監周福將莫纖語引到怡園殿內,並小聲提醒莫纖語道:“公主,請恕老奴多嘴,皇上今日來身子剛剛漸好,正與世子殿下對弈,若公主無甚大事,還請不要擾了皇上的興致……”
莫纖語頓了頓,斜眼瞪了眼周福,她明白周福是在警告她,雖說自己的前朝公主,可與東方朗之間的事情,周福又怎會不知,這樣的無禮犯上,多半是仗著平日裡皇上的信任罷了,莫纖語此刻也無心思與他計較。
當莫纖語踏進怡園殿時,一副熱鬧的景象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婉兒正依在東方朗懷裡,笑盈盈的將冬日裡即便是皇宮裡也極少見的葡萄剝好了皮,正一顆顆的送進東方朗的嘴裡。
而一旁楚宴依舊一身湛藍的華貴錦袍,正低頭沉思,手中抓著一刻黑色的棋子,猶豫著該落在哪裡……
這樣靜好的景象,莫纖語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擾,便不懂聲色的立在門口,看著楚宴猶豫的將一顆棋子落下,卻被東方朗的吃掉了大半黑子。
楚宴失笑道:“皇兄的棋藝的確了得,臣弟自愧不如……”
東方朗笑的開懷,將婉兒用力的往懷裡攬了攬,笑著說道:“有婉兒在旁侍候,朕又怎會輸棋?婉兒,你說是不是?”
婉兒一身俏麗的鵝黃衣裙,美的像只冬日裡的蝴蝶,兩頰頓生紅潤,笑道:“楚哥哥的棋藝自然比不得皇上,婉兒再清楚不過了……”
莫纖語看著這樣一捧一抬,東方朗更是得意,而一旁的楚宴眼中流光閃過,莫纖語太清楚楚宴的棋藝,曾經玉峰山上與師傅的對決,若不是心思不寧,甚於連師傅也要與他難解難分,又怎會輸給東方朗呢?
莫纖語兀自陷入沉思,剛一抬頭,卻見婉兒已經走到身前,笑道:“羽兒姐姐,也不知你來了多久?怎得站在門口,也不進來?”
一雙小手抓著自己的手,熱絡的不願放開,而臉上笑的一派天真無害,莫纖語不得不抬頭,淺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