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語……”商子闕眼中一抹恐慌閃過,青色袖擺內的指尖開始忍不住微微顫抖。
莫纖語並沒有流淚,只是一直笑,仿若當初玉峰山上初見時的美好,還是那個白衣翩翩少年身前的少女,宛若天人般的一句輕語:“既然你也算救下了我的命,那麼……十年之後,我嫁你可好?”
商子闕失神般的一遍遍喚著莫纖語,她彷彿都已經聽不到,眼前全是當初雪山之上那個白衣嚴肅的少年,微怒著告訴自己那蛇有毒……
楚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輕聲道:“纖語,我們該走了……”
莫纖語回頭望了望楚宴,半晌後終於點頭,提起裙襬,回身將商子闕的表情望在眼裡,終於嘆了口氣,如重釋負,淡淡道:“商子闕,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我與你不會再有交集,兀自保重吧……”
商子闕驚恐的想要挽留,卻話到嘴邊,生生嚥下,他不清楚該如何挽留,抑或是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挽留。
莫纖語已經走出牢門,楚宴深深的望著商子闕片刻,嘴角上終於揚起自信的微笑。
商子闕太清楚楚宴的笑意味著什麼,他在宣告著自己的勝利,也在嘲笑他的落敗,其實人生就是這樣,許多時候我們並不能改變自己的方向,輸或者贏,全在一念之間,就好比莫纖語的選擇只在這一念之間,商子闕傷的體無完膚……
楚宴握上莫纖語冰涼的手指,淺聲說道:“離開吧,你的手已經凍的這樣涼……”
看著楚宴修的手掌正將自己的小手包裹,莫纖語諷刺笑笑,剛剛還在擔心商子闕在這樣的壞境會不會適應,這樣冷的天牢,他又病著,該是怎樣的難熬,只是現在……這冷的刺骨的感覺,此刻怎麼竟也感覺不到了?難道自己已經凍的麻木了麼?
商子闕眼內的流光在一分分黯淡下去,猶如燃燒到了盡頭的灰燼,正在流失生命。
莫纖語將手抽回,對著楚宴說道:“我們走吧……”臨走時還不忘對著獄卒守衛說道:“給商大人找個大夫吧,他還發著高熱……”
商子闕的身形猛的一震,雖然是一句關懷的話語,可在此時已經讓他的心涼的徹底,再不是情人之間的關心,而是可憐一個人的施捨……
獄卒諾諾答應著,還不忘將牢門鎖好,取下壁上火把,在前面帶路。
商子闕看著莫纖語的衣襬即要消失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那夜可真心是自願的麼?”
一句疑問,所有人震在原地,楚宴穆的轉身,要噴出火來,怒道:“商子闕!”
商子闕無視楚宴的憤怒,而是將所有期盼的目光落在了莫纖語的身上。
莫纖語並沒有轉過身來,冷冷說道:“大人誤會了,那夜……也只是那藥力猛烈罷了,權當是一場夢吧……我莫纖語風流成性,於我來說,那人是誰,結果都是一樣的……”
商子闕再也站不穩腳跟,終於一跤跌在桌前的凳子上,發著高熱的臉上,映出不正常的潮紅來,輕輕的嘆息:“一場夢……”
走出天牢,一陣新鮮的空氣入肺,頓覺清爽了許多。
楚宴擔心莫纖語會有事,便跟在身後,出聲問道:“纖語,你沒事吧?”
莫纖語回身,乾笑了幾聲,問道:“你看我像是有事?”
楚宴心驚,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能盯著眼前不太正常的莫纖語,深怕她想不開似的。
莫纖語回身不禁好笑道:“我莫纖語最不缺男人,楚侍衛,你忘了麼?別在跟著我,我沒事……”
一聲“楚侍衛”叫的自然,楚宴終於鬆了口氣,拉起莫纖語手臂,道:“我送你回去……”
說著便朝著自己的馬車行去。
莫纖語掙脫開楚宴的手,看著立在不遠處的馬車,忽然莞爾一笑:“這樣的夜色,坐在馬車中豈不浪費?你我賭一賭,看誰先到公主府?”
“輕功?”楚宴不解問道。
“嗯……”莫纖語自信的點頭。
“賭什麼?”楚宴微微笑起,好似回到當初。
莫纖語看了看楚宴身旁的侍衛陳雲,笑道:“你若是輸了,陳雲給我做男寵……我若是輸了,十八給你做男寵……”
楚宴的笑僵在了臉上,嘴角猛抽,在一旁的陳雲終於憋的滿臉通紅,忍不住對著楚宴說道:“殿下,這是什麼要求?殿下要是輸了……屬下……屬下怎能做男寵?”
莫纖語噗哧一笑,道:“賭是不賭?”
楚宴也隨著莫纖語笑了起來,對著陳雲